着他故意绷住的脸，忽然笑出声，周围的coser纷纷侧目——这是她二十年来，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笑得这么大声。

    第三章

    薄荷糖与未说出口的话

    五月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林小满躲在展馆屋檐下，看着沈砚在雨中奔跑，怀里抱着怕淋湿的cos道具。他的白衬衫贴在背上，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肩胛骨，发梢滴下的水珠混着雨水，在锁骨处汇成溪流。

    快换上，他扔来件卫衣，别感冒了。

    更衣室里，薄荷绿的卫衣带着沈砚的体温，袖口绣着小小的兔子——是他自己缝的。林小满把脸埋进衣领，听见外面传来他和场务的争执：我说了这道具不能碰水……

    原来他生气时声音会变低，尾音却仍带着克制的温柔。林小满想起每次漫展结束，他都会把她送到地铁站，陪她等车时分享薄荷糖；想起他教她如何用假睫毛胶水粘饰品，指尖蹭过她眼皮时比对待道具还轻；想起昨天她不小心打碎他的化妆镜，他却笑着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在想什么沈砚不知何时进来，头发用毛巾随便擦了擦，该上台了。

    那天他出的是病娇角色，眼妆猩红，唇角衔着刀片道具。林小满站在侧幕看他表演，明明知道是假的，却还是被他眼底的偏执吓到——直到他在台上看见她，眼神瞬间软下来，像切换了某种模式。

    散场时暴雨未歇，沈砚把伞全倾向她这边，自己半边身子浸在雨里。林小满忽然想起乙游里的经典场景，男主会在雨天把女主拉进怀里，而她此刻却连伸手替他挡雨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我……两人同时开口。

    沈砚笑了，伸手替她拂去头发上的雨珠：你先说。

    我……我很喜欢和你一起工作！林小满盯着他湿透的鞋尖，谢、谢谢你带我看世界。

    我也是，沈砚的声音轻得像雨声，第一次有人愿意看真实的我，而不是舞台上的角色。

    公交车到站的提示音打破沉默。林小满逃也似的上车，直到车窗模糊成一片水幕，才敢摸出卫衣口袋里的东西——是沈砚的银质手链，不知何时滑进了她口袋。手链内侧刻着细小的字母：Be

    yourself。

    第四章

    蝉鸣与隐秘的心事

    漫展季结束时，林小满已经能熟练地帮沈砚贴假睫毛。

    七月的蝉鸣震耳欲聋，工作室里开着空调，却挡不住窗外的暑气。沈砚穿着背心躺在化妆椅上，露出后颈的蝴蝶骨，林小满举着睫毛夹的手忽然发抖——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男生的锁骨也可以这么漂亮。

    紧张什么沈砚闭着眼笑，大不了亲我一口赔罪。

    睫毛夹咔嗒一声掉在地上。林小满弯腰去捡，却被沈砚拽住手腕。男人坐起身，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小满，我有没有说过，你认真的样子很可爱

    空调的嗡鸣突然放大。林小满感觉自己像被钉在原地，沈砚的指尖沿着她手腕向上，停在跳动的脉搏处：那天在雨中，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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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什么……

    说谎。他忽然拿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听，我的心跳和你一样快。

    擂鼓般的心跳透过皮肤传来，林小满猛地抬头，撞进他深褐色的瞳孔里。那里盛着夏日的光，比任何cospy的特效都更真实：我是跨性别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点点头，喉咙发紧。沈砚替她擦掉额角的汗，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品：意味着我可能永远无法成为世俗定义的‘正常男人’，但如果你愿意……

    我愿意！话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沈砚愣了愣，忽然笑出声，低头时泪痣蹭过她鼻尖：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