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小职员。

    一个月几千块。

    还要拿出一半给我妈租房子。

    你让我去哪找五十万回来

    就算把我妈的大金镯子都卖了也凑不够五十万。

    没办法了！我只能对大夫实话实说了。

    肾不等人的道理。

    你难道不知道吗

    后来人家大夫说了，既然这次不行，那就等下次吧！

    然后——你妈就大哭了一场！

    然后——她就死了。

    幸亏你没去停尸间看你妈，因为她死不瞑目。

    她被一生疼爱的放在心头上的宝贝疙瘩，背叛，背刺，用最锋利的利刃插入她的心脏，搅成碎末，看着她就那么死去。秦枫凑过去低声道：你——根本不配做人家女儿！你连做人都不配，你就是个畜生。其实真正该死的人——是你！

    不！不！不要再说了。林婉挣扎着痛哭出声：妈！妈！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你回来呀！说完便嚎啕大哭。

    秦枫看着痛哭的林婉，面无表情。

    警察也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枫的肩膀，低声道：请节哀！说完，再次离开了。

    ……

    秦枫来到墙边，靠在墙上，滑座在地上一言不发。

    约束室内的空气沉重得仿佛能挤出水来——

    林婉的哭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时而低沉哽咽，时而撕心裂肺，像是一只被困在绝境的野兽，发出绝望的嘶吼。

    ……

    过了很长时间。

    约束室内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林婉目光呆滞，仿佛死人一样。

    ……

    5、

    离婚吧！林婉。我累了！秦枫忽然说话了道：你是过错方。我要求你净身出户！至于你给吕明远花的钱，我会起诉追回的。因为那是我们婚内共同财产，你没资格决定它们的去留。

    林婉听到这一下反应了过来，哀求道：老公！我求求你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和吕明远没什么的，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帮帮他，我们之间没做任何出轨的事情。

    我不管你们做没做。我这人眼里不揉沙子。

    出轨就是出轨，不管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当你对别的男人热情，对我冷淡的时候，你已经在伤害我了。

    当初你说公司要扩大业务，让我妈把老房子卖掉的时候，让她租房子住。

    我说什么了吗

    当初你说创业重要，你要攒钱给岳母换肾。说要孩子的事不着急，等过几年经济条件好一点的时候再说。

    我说什么了吗

    当我整天骑着小电驴上下班，风里来雨里去，每天接送岳母去医院透析的时候。

    我说什么了吗

    而你呢！赚到钱以后，问都不问我，就把夫妻共同财产拿出去给姘头花。

    你尊重我了吗

    当你和姘头在西餐厅，听着优美音乐的时候，有说有笑吃着牛排的时候。

    你还记不记得你老公和你妈，连下雨天去医院都要穿雨衣的尴尬。

    对，我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职员，像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小职员一样。

    但小职员也是家庭的男主人。

    我也拥有这个家庭的一半。

    我对这个家庭的付出，不比你少。

    林婉我也是人，不是猪狗畜生，我也有喜怒哀乐，也有尊严。当你处理家庭财产，丝毫不尊重我的意见的时候，其实你已经失去了我。

    林婉，咱们这个脆弱的家庭，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勉强维系。正是因为你妈当时还活着。

    她对你温柔的时候，对我也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