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我只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望着窗外摇曳的梧桐叶,秋日的风卷着枯叶掠过玻璃,真正的复仇不是把仇人踩进泥里,而是活成他们永远够不到的样子。
离开时,身后传来沙哑的呼唤。如果...
如果重来一次...
我停在病房门口,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稀薄。没有如果。
玻璃映出我挺直的脊背,这一世,我选对了。
.......
铁窗外的梧桐叶又黄了,林雨柔蜷缩在监舍角落,指甲无意识抠着水泥墙皮。七年前那场庭审的喧嚣仍在耳畔回响
——
周明远失控的嘶吼、许安然平静的陈述,还有弟弟林雨阳低头作证时剧烈颤抖的肩膀。此刻囚服袖口磨出的毛边刺着皮肤,提醒她这不是噩梦,是货真价实的刑期。
放风时间,她总盯着围墙外的蓝天发呆。曾经的珠宝首饰换成了制式囚服,精致美甲变成粗糙开裂的指甲。管教递来的家书里,母亲的字迹愈发潦草,弟弟的照片从青涩学生变成白大褂加身的医学专家。最新那封信里,夹着新生集团抗癌药上市的报道,配图里林雨阳握着试管微笑,身旁站着意气风发的许安然。
林雨柔,探视。
隔着玻璃,林雨阳推来一摞书,镜片后的目光平静而疏离。她突然扑向话筒,声音带着七年来的压抑:当年我是被逼的!周家威胁要毁了你...
话音未落,弟弟已经起身,白大褂下摆扬起的弧度像道冰冷的分割线:姐,我现在救的每一个人,都比听你解释更重要。
深夜,林雨柔翻出藏在褥子下的旧报纸。头条照片里,许安然抱着女儿站在希望小学前,季沉为她们撑着伞,三人的笑容被阳光镀上金边。泪水砸在报纸上,晕开新生集团市值突破两千亿的数字。她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周明远将掺着安眠药的红酒递到她手中,说只要帮他除掉许志国,整个周家都是她的。
如今,周明远在另一座监狱里与肝癌晚期抗争,周家长辈变卖祖宅偿还债务,而她,成了铁窗内被遗忘的影子。放风时,她望着墙外飘飞的银杏叶,突然开始在墙上刻画:歪歪扭扭的小人、戴着皇冠的公主、还有永远到不了的城堡。管教问她画什么,她抹了把脸上的灰笑:画个好梦,反正醒了也出不去。
减刑通知下来那天,林雨柔望着空荡荡的监舍发怔。收拾行李时,墙角那幅未完成的画被狱友嗤笑幼稚,她却小心翼翼撕下来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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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歪扭的公主裙下,藏着七个用指甲刻出的小字:来生不做棋子人。
......
深秋的银杏大道铺满金色的地毯,季沉倚在车旁,黑色大衣肩头落着几片扇形的叶子。他晃了晃手中的牛皮纸袋,糖炒栗子的甜香混着焦香扑面而来:回家
我接过温热的纸袋,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眼眶。远处广场上,一群白鸽掠过湛蓝的天空,翅膀划出的弧线,像是命运写下的圆满句点。
11
圆满的句点
暮色为落地窗镀上琥珀色的滤镜,我站在新生集团顶层的办公室里,指尖抚过墙上的照片墙。马尔代夫的碧海蓝天下,父亲戴着草帽咧嘴大笑,鱼竿弯成优雅的弧线;南极皑皑冰原上,我和季沉的婚纱与西装在极光下泛着微光;希望小学的孩子们簇拥在镜头前,脸上的高原红比朝阳更灿烂。这些定格的瞬间,像一串璀璨的珍珠,串起了这些年的岁月。
妈妈!
稚嫩的呼唤打破了宁静。五岁的念念扎着两个俏皮的羊角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发梢还沾着绘画课的彩纸屑。她举着一张画满歪扭线条的纸,大眼睛亮晶晶的,看我画的全家福!
我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