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眼尾的眼线挑得极细,此刻却弯成狡黠的弧度,嘴角勾起的弧度与前世在我病床前假哭时如出一辙。这次许志国的
意外
,保证万无一失。
她涂着镜面唇釉的嘴唇开合间,唾沫星子溅在文件封面上,像是给死亡通知书盖下封印。
忽然,她猛地将文件拍在周明远胸口,金属钢笔尖隔着衬衫刺进他的皮肤。上次收购案让许安然那贱人跑了,
她的瞳孔在阴影里收缩成针尖,这次必须让许氏彻底消失!
说罢,她伸手勾住周明远的领带,将他的脸强行拉近,烈焰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垂,等许家倒台,整个商业帝国都是我们的...
他们打算提前动手!
喉间泛起铁锈味,前世
ICU
病房里此起彼伏的仪器警报声突然在耳边炸响,体检报告里的肌钙蛋白数值被篡改,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手法!
暴雨拍打着玻璃,仿佛父亲临终前急促的喘息。
季沉的键盘敲击声如密雨骤响:医疗团队已抵达许叔叔公司,无人机正在空中待命。
他顿了顿,背后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我亲自去接人。
我盯着陈立颤抖的监控画面,他正在书房里疯狂擦拭额头的冷汗,保险柜门半开着,里面整捆的现金在台灯下泛着油腻的光。按下遥控器的瞬间,他客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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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电视突然亮起,画面里他数着贿款的丑恶嘴脸被放大数倍。
陈总监,
我对着电话轻笑,声音甜得发腻,您女儿在国际学校的学费,周家可没帮您出过一分钱吧
听筒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现在自首,我可以保证您妻子名下那套海景房不会被查封。
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雨幕时,我看见周志国正将最后一摞文件塞进碎纸机,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当搜查令拍在他办公桌上时,他抓起古董花瓶狠狠砸向地面,瓷片飞溅的声音混着怒吼:我要见我的律师!
蓝湾酒店那边,周明远的嘶吼透过执法记录仪格外清晰:林雨柔你疯了!
而那个曾在我婚礼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此刻正披散着头发疯狂尖叫:是他让我给许安然下药。他说要让许安然慢慢中毒,最后毒发身亡!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我耳边炸开,眼前突然闪过前世手术室惨白的灯光。膝盖一软,季沉及时揽住我的腰,他衬衫下的体温透过湿冷的衣料传来:结束了,安然。
他指腹轻轻擦去我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痕迹,他们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暴雨依旧在下,冲刷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周氏大厦外的霓虹灯牌突然爆裂,飞溅的玻璃碎片在雨幕中划出绚丽的光弧,如同周明远最后那道绝望的眼神。我握紧季沉的手,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这一刻,所有的仇恨与痛苦都随着这场暴雨渐渐远去。
9
正义的审判
穹顶的白炽灯如同悬在头顶的冰棱,将惨白的光晕斜斜切割成锋利的刃,国徽被阴影吞噬的轮廓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像一柄随时要落下的铡刀。我攥紧文件的指尖传来纸张细微的脆响,三个月来堆积如山的证据、深夜核对的录音波形、那些在记忆里反复灼烧的阴谋碎片,此刻都化作掌心密密麻麻的汗,在文件边缘洇出深色的痕迹。
陈述案情时,我的声带像被齿轮精准咬合的传送带,字句间严丝合缝。当大屏幕骤然亮起,周明远那张在酒店监控里扭曲的脸占据整个视野,他歪斜的领带下喉结剧烈滚动,醉意朦胧的眼睛突然暴起血丝。许志国必须死!
这句话从环绕音响里迸发的瞬间,前排记者们弹簧般弹起的金属椅腿刮擦地面,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