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教材和复习资料，等下学期新生入学时转卖。林悦指着地图说。

    程远皱眉：这算投机倒把吗

    这叫抓住商机。林悦笑道，合法合规，还能帮学弟学妹省钱。

    五月中旬，林悦预测的股市大涨如期而至。父母投入的一万五变成了两万七，净赚一万二。在1995年，这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

    悦悦，你是怎么做到的父亲激动地翻着交易记录。

    林悦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直觉吧。她趁机提出，爸，我想用赚的钱做点小生意。

    获得父母同意后，林悦拉着程远开始了他们的创业——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摊位，卖自制饮料和学习资料。程远负责进货和账目，林悦负责营销策略。短短两周，他们就净赚了八百多元。

    按这个速度，暑假前我们就能攒够你妈妈下个季度的药费。林悦兴奋地计算着。

    程远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突然说：林悦，你变了。

    嗯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程远斟酌着词句，你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林悦心跳漏了一拍。她靠近程远，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人总会变的。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程远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慌乱地后退一步：我...我去看看新到的货。

    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林悦忍不住笑了。但笑容很快消失——她记得很清楚，程远父亲的债务危机就爆发在今年暑假。那个放高利贷的马老三，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周末收摊后，林悦独自去了程远家所在的城东区。前世程远曾在日记中提到，他父亲是在一家叫兴隆的建材店开始借高利贷的。

    果然，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她找到了那家店面破旧的建材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桑塔纳，车牌尾号三个8——马老三的标志。

    林悦躲在对面咖啡馆，看到一个满脸横肉、戴着金链子的中年男人正拍着程父的肩膀走出来。程父佝偻着背，脸上写满讨好的笑容。

    再宽限半个月，马哥，我一定连本带利还上...程父卑微的声音隐约传来。

    马老三狞笑着说了什么，然后转身上车离去。林悦握紧了拳头。她必须想办法阻止悲剧重演。

    就在这时，马老三突然转头，阴鸷的目光直直看向咖啡馆窗口。林悦慌忙低头，但已经晚了——马老三的眼神表明，他注意到了这个盯着他的陌生女孩。林悦快步离开咖啡馆，心跳如擂鼓。马老三阴鸷的眼神像毒蛇般缠绕在她心头。前世程远的日记中详细描述过这个放高利贷的男人如何一步步逼死他们全家——先是父亲被打断腿，接着母亲因受不了刺激病情恶化，最后程远在毕业前夕从宿舍楼顶一跃而下。

    不能再重蹈覆辙...林悦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回到家，她立刻翻开笔记本，列出所有关于程家债务的记忆碎片：本金五万，月息20%，借款原因是程父的建材生意资金链断裂...最关键的期限是六月底，马老三给了最后通牒。

    林悦看了看日历——今天是5月20日，距离危机爆发只剩一个多月。她手头的资金加上股市盈利有两万左右，远远不够。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林悦，程远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少有的急切，你能来一趟医院吗我妈...她想见你。

    程母的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瘦弱的女人靠在床头，脸色比上次更加苍白，但眼睛却出奇地明亮。

    阿姨。林悦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

    小悦来了。程母微笑着看向儿子，小远，你去帮妈妈买点水果好吗

    支走程远后，程母从枕头下摸出一个褪色的红布包：小悦，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