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狠砸了三下。
咔嚓一声脆响,坚硬的椰壳裂开了一道缝隙。
小时候,每年暑假,他都会把我一个人扔到深山老林里,美其名曰锻炼我的生存能力。我用军刀小心地撬开裂缝,一股清甜的椰汁味散发出来。
秦晓雪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讶,似乎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办公室新人还有这种技能。
我把椰子递给她,不小心溅了几滴椰汁在她裸露的锁骨上。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那个不经意的动作,像电流一样瞬间击中了我。我感觉喉咙发紧,口干舌燥,赶紧别开脸,假装去整理我们捡来的枯枝败叶,准备生火。
用军刀上的打火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点燃了一小堆篝火。跳动的火光映着秦晓雪的脸,明暗交错,让她眼角的细纹若隐若现。她撕开的旗袍下摆随着她的动作,时不时露出大片白皙光滑的大腿肌肤,在火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我不敢多看,只能盯着眼前噼啪作响的火焰,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洞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怪异声响。
我和秦晓雪同时屏住呼吸,紧张地看向洞口。
月光下,十几只足有我巴掌那么大的黑色蚂蚁,正排着队,缓慢而有序地搬运着一具看不清是什么动物的骸骨,从我们洞口前经过。那些蚂蚁的颚齿巨大而锋利,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咔嚓咔嚓地啃噬着骨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秦晓雪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死死捂住嘴巴,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冰凉的指甲深深陷入我的皮肉。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我一动不敢动,直到那队恐怖的巨型蚂蚁彻底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她才像虚脱了一样松开手。我的胳膊上,清晰地留下了几道弯月形的红痕,火辣辣地疼。
抱…抱歉…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事。我往火堆里添了几根粗壮的柴火,让火烧得更旺一些,试图驱散这无处不在的恐惧和寒意。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想办法找出路。
她沉默地点点头,缩在角落里,尽可能地远离我。
深夜,我被一阵湿热的呼吸惊醒。
迷迷糊糊中,我发现秦晓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我身边,蜷缩着身体,额头滚烫地抵着我的肩膀。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嘴里发出小猫似的、细微的呜咽声,一只手还无意识地紧紧抓着我T恤的下摆。
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看到她光洁的额头上有一道不大但很明显的新擦伤,应该是白天什么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三十八岁的女人,在睡梦中卸下了所有坚强的伪装,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脆弱无助。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拨开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指尖触碰到她滚烫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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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被我的动作惊扰了,呓语般地呢喃了几个模糊的字眼。我仔细听了听,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在喊她丈夫的名字。
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失落感涌上心头。我默默地收回手,看着火堆,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情况变得更糟了。
秦晓雪发烧了。高烧。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起皮,意识也有些模糊,额头上的擦伤周围泛起一圈令人不安的红晕,明显是感染了。
水…水…她虚弱地呻吟着。
我赶紧用仅剩的一点淡水润湿布条,敷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又用那个捡来的椰子壳当锅,煮了点早上接的雨水,小心地喂给她喝。
必须找到抗生素!我看着急救包里那半瓶标签模糊的药片,心里焦急万分。这荒岛上细菌病毒肯定不少,伤口感染加上发烧,再拖下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