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打败。她对自己说，然后开始整理行李，把带来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衣柜很小，她不得不把大部分衣物重新叠好放回行李箱。

    傍晚时分，门锁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沙发上打盹的许楠。她睁开眼，看到程铮穿着作训服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疲惫而期待的表情。

    楠楠。他轻声唤道，声音里满是思念。

    许楠站起来，两人隔着几步距离对视。程铮比上次见面更黑了，也更瘦了，作训服上沾满尘土，但身姿依然挺拔如松。

    欢迎回家。许楠最终说道，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程铮大步上前紧紧抱住她，他身上有汗水、泥土和钢铁混合的气味。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低语，真的对不起。

    许楠闭上眼睛，感受着丈夫有力的心跳。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化作了无声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肩章。

    那天晚上，程铮特意从食堂打了几个好菜回来，还买了一瓶当地产的红酒。两人坐在小餐桌前，试图找回往日的温馨。

    这里条件确实艰苦，程铮给她夹了一块鸡肉，但慢慢会习惯的。明天我带你去办正式手续，然后熟悉一下环境。

    许楠点点头，小口啜饮着酸涩的红酒：我的工作...部队真的能安排吗

    政治处李干事的爱人去年随军，现在在驻地小学当老师。你学历高，肯定能找到合适的位置。程铮的语气充满希望，或者先休息一段时间

    许楠没有回答。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想起北京灯火通明的夜晚。这里连星星都比城市里明亮许多，但她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第二天清晨，许楠被嘹亮的起床号惊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程铮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再睡会儿吧，他俯身轻吻她的额头，我去出早操，两小时后回来带你去吃早饭。

    许楠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但军营的早晨根本不允许她继续安睡——窗外此起彼伏的口号声、整齐的跑步声、甚至还有坦克发动机的轰鸣，所有声音都在提醒她：这里的一切都与她过去的生活截然不同。

    当程铮回来时，发现许楠已经起床，正对着浴室里巴掌大的镜子化妆。

    这里水压不稳，热水只供应早晚各两小时。他歉意地说，我已经申请安装电热水器了，但需要走流程。

    许楠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画着眼线：没关系，我能适应。

    早餐在军官食堂解决。许楠穿着精致的连衣裙和高跟鞋走进简陋的食堂时，立刻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好奇的，有欣赏的，也有几分审视的。

    那是程营长的爱人真漂亮。

    听说以前在北京大公司当总监呢。

    城里姑娘能适应咱们这儿吗

    窃窃私语不断飘入耳中，许楠的背脊越发挺直。程铮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适，轻轻握住她的手：别在意，大家只是好奇。来，尝尝我们食堂的包子，很有名的。

    接下来的几天，程铮尽可能抽时间陪许楠熟悉环境。营区不大，但纪律森严。每到一个地方都需要出示证件，每个角落都有哨兵站岗。许楠学会了分辨各种军号声的含义，知道了哪些区域是禁区，也逐渐认识了其他几位随军家属。

    大多数军嫂都是朴实的中年妇女，对许楠这个城里来的漂亮媳妇既热情又保持距离。她们谈论的话题多是孩子教育和柴米油盐，与许楠过去闺蜜间的时尚、旅行和职场话题相去甚远。

    一周后的早晨，许楠精心打扮后准备和程铮一起去政治处办理工作安排手续。她选了一条淡蓝色连衣裙，喷了最喜欢的香水，甚至还戴了一对精致的珍珠耳环。

    程铮看到她的装扮后却皱起了眉头：楠楠，今天可能要见旅首长，穿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