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摄影师江临川回到故乡青礁岛,探寻宗祠百年诅咒真相。
童年时他目睹龙眼树下渗出童尸骨殖,六叔公诡异暴毙时体内钻出珊瑚虫群。
十五岁在祠堂密道撞见抬棺的透明人影,失踪堂弟竟被锁在珊瑚棺中。
十年后暴雨夜再探祠堂,发现哭墙内嵌着现代失踪者的残肢,骨铃炸裂露出婴孩遗骸,族谱揭露活人祭祀的骇人传统。
随着调查深入,海底祭坛浮现刻满生辰八字的青铜匣,村民皮肤下滋生的珊瑚血管印证活祭从未停止。
神婆突现真容,竟是百年前被献祭的少女,借珊瑚寄生重生。
最终江临川被拖入水晶棺,心脏被替换为跳动的珊瑚,祠堂化作巨型活体沉入深海。
真相残酷:每个岛民都是祭品容器,祠堂通过吞噬血肉孕育珊瑚邪神,潮汐声里的哭嚎是历代冤魂的永生诅咒。
血色月光下,新的珊瑚枝正从江临川眼眶钻出,礁石群回荡着婴儿啼哭般的潮音……
第一章:血珊瑚
青灰色的月光泼在祠堂飞檐上,将螭吻兽首的阴影拉长成扭曲的鬼爪。
七岁的江临川缩在六叔公咯吱作响的竹躺椅里,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呜咽声。
老人们围着火塘嚼槟榔,猩红的汁液顺着嘴角滴落,在青石板上凝成血珠般的印迹。
那龙眼树的根须,可是扎在童尸的天灵盖上长出来的。
六叔公的竹烟枪敲在石板上,铜枪头迸出的火星溅到江临川脚边。
他看见老人残缺的门牙缝里卡着丝暗红肉屑,随着说话时喷出的酒气微微颤动。
火塘里爆开个牡蛎壳,腾起的青烟中浮着细碎的荧光。
江临川突然闻到浓烈的腥甜味,像盛夏正午曝晒的死鱼堆。
他转头望向祠堂东南角,那株三人合抱的龙眼树正在月光下渗出暗红汁液,树皮褶皱里嵌着片指甲盖大小的白骨。
光绪二十三年大旱,海水退到虎头湾外三十里。
瘸腿的六叔公突然揪住江临川的后领,枯手指向黑黢黢的海面,
族长从疍民手里买了对童男女,活生生种进树坑当祭品...
咸涩的海风突然变得粘稠,江临川的耳膜嗡嗡作响。
他清晰听见树根深处传来指甲抓挠木质的声响,那声音起初细如蚊蚋,渐渐变成百爪挠心的刺啦声。
龙眼树的枝叶无风自动,成熟的果实雨点般砸落,每颗裂开的果肉里都裹着团缠绕海藻的头发。
种完树那晚,潮水涨到祠堂第三级台阶。
六叔公的瞳孔在火光中收缩成针尖,
浪头里浮着成千上万的婴孩,眼窝里都开着血珊瑚...
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火塘里的火焰骤然变成幽蓝色。
江临川的脚踝突然传来刺骨寒意。
他低头看见暗红的树液正顺着石缝蔓延,缠住他的布鞋形成血手印的形状。
树根处的泥土翻涌如沸水,半截森白的手骨破土而出,指节上缀满珍珠母色的珊瑚虫。
阿川!
母亲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
江临川被猛地拽离竹椅的瞬间,看见六叔公的后颈裂开道血口——无数透明藤壶正从老人溃烂的皮下钻出,螯足上还勾着缕缕肉丝。
男人们举着火把冲进祠堂时,江临川在混乱中瞥见骇人景象:龙眼树的根系已完全裸露,每条根须末端都缠着具蜷缩的童尸。
最外侧那具女童尸身的眼眶里,血珊瑚正如活物般舒展触手,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荧光。
当夜暴雨倾盆,祠堂方向传来持续不断的哀嚎。
次日清晨,江临川偷偷摸到龙眼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