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监,把户部尚书和贵妃父亲请到诏狱喝茶,要雨前龙井。
林小满还没喘匀气,喉间突然抵上冰凉剑锋。沈稷用剑尖挑开她衣领,露出锁骨下方暗红的凤凰纹:你究竟是谁萧明玉连九九歌都背不全。
汗珠滑进眼角,林小满盯着剑身上映出的陌生容颜。柳叶吊梢眉,泪痣点在左眼尾,确实和审计所证件照上那个圆脸姑娘毫无相似之处。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陛下听说过平行宇宙吗或者您更想听微积分初步
剑锋突然下移三寸,挑断她腰间玉带。沈稷俯身时,她闻到他袖口若有若无的硝石味:户部亏空三百万两,给你三日。
第二章:陛下,臣妾会算账!
琉璃宫灯照出十八架顶天立地的紫檀账柜时,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天前沈稷扔来的户部印信还硌在腰间,更硌人的是殿外羽林卫铠甲相撞的声响——那位暴君说到做到,当真把户部值房搬进了凤仪宫偏殿。
娘娘,这是景明元年的盐税册子。小太监抬来的木箱溅起陈年灰土,林小满捂着口鼻掀开账本,密密麻麻的柒佰贰拾叁两整突然扭曲成电子表格。她条件反射地去摸鼠标,却抓住个鎏金暖手炉。
啪嗒。
血珠从缠着纱布的指尖渗出来,在宣纸上晕成个惊叹号。三天前她用血画的复式记账法正挂在东墙上,旁边贴着沈稷亲笔写的错一钱斩一指。
王侍郎。林小满突然出声,正偷偷往后挪的绯袍官员僵在原地,您昨日说江南织造局今年盈余三万两
正、正是。
那为何运输成本比去年增加五成她举起两本账册对着烛光,同一段运河航线,纤夫人数没变,但每人日薪从二十文涨到五十文——您给他们发年终奖了
满室算盘声戛然而止。穿鸂鶒补子的老头扑通跪下:许是河道衙门的记录有误......
河道衙门今年修缮费用超支八千两,其中六千两买的青条石,林小满踢开脚边木箱,泛黄的河道图铺了满地,可这段河堤用的是红砂石!
冷汗顺着王侍郎的官帽滴在青砖上。林小满突然想起自己带的实习生,那孩子第一次做假账时也是这副模样。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句:重做吧,赶在子时前。
当沈稷踏着三更梆子声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幅奇景:九重锦帐堆在角落,他的皇后赤脚蹲在账本堆成的小山上,发间金凤钗歪斜地挑着盏琉璃灯。满地都是画满奇怪符号的宣纸,有个%符号拖尾太长,正巧圈住户部尚书哆嗦的乌纱帽。
还剩两个时辰。沈稷用剑鞘挑起她写得密密麻麻的衣袖,爱妃是要给朕表演天女散花
林小满头也不抬地甩过去一本账册:去岁兵部采买的三万支箭镞,实际是前年剿匪时的战利品。军器监和户部合谋吃了两茬钱,赃款存在永昌票号地字三号库。
沈稷的拇指突然按上她颈侧跳动的血管:这些阴私,萧相国教得挺细致
您不如直接问我怎么知道永昌票号地下二层藏着暗室。林小满扯出个假笑,毕竟令堂大长公主的私产也......
剑鞘猛地抵住她咽喉,满屋官员扑啦啦跪了一地。林小满却看见沈稷头顶的加密账本突然解开了第一道锁链,赤字变成了古怪的墨绿色。
都滚出去。
当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殿外,沈稷突然从袖中掏出个瓷瓶扔给她。林小满接住时嗅到三七粉的气味,手背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如果没记错,今早太医给她换药时说过这是番邦贡品。
陛下不如把锁匠也请来她指了指他头顶,您这账本比瑞士银行保险库还难开。
沈稷眯起眼,鎏金护甲刮过她结痂的嘴角:爱妃可知,前日户部尚书在诏狱说了什么他突然俯身逼近,他说萧家嫡女六岁落水后便痴傻,连自己的庚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