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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给地上的周湖使眼色。
周湖也算机灵,立刻装出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流着口水嘿嘿笑了几声。
事到这个地步,大家都散去了。
3.
我冷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家走。
手臂上的血还在慢慢往外渗,浸透了大片衣袖,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沈卫晴跟在我身后,一路无话。
直到进了家门,关上门的瞬间,她积压了一路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了!
「江城海!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害死了人!」
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手臂上的伤口似乎更痛了。
从始至终,她一眼都没有看过我的伤势,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她所有的紧张、愤怒、后怕,全都是因为我差点让她的情夫周湖被抓。
我心中最后一丝对她的幻想也彻底破灭,只剩下冰冷的嘲讽。
我扯了扯嘴角,冷冷地看着她:
「害死谁你的奸夫吗」
沈卫晴的瞳孔猛地一缩,恼羞成怒地沉下脸,给我甩脸色: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满嘴喷粪!」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告诉你江城海,你今天的做法我很不高兴!」
「非常不高兴!你今晚给我去厂里宿舍睡!我不想看见你!」
每次她不高兴,或者我们吵架,她都会用这招,把我赶去宿舍。
以前我总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夫妻吵架嘛,冷静一下也好。
现在想来,每一次她把我赶走,恐怕都是为了方便她和周湖在我们床上翻滚厮混吧。
我假装认命地叹了口气,重重地关上门。
我们住在一楼,窗户不高。
我屏住呼吸,侧耳贴近冰冷的玻璃窗。
果然,没过多久,卧室里就隐隐约约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动静。
周湖抱怨声清晰地传了出来:
「他妈的,今天差点被你那个废物老公给害死!老子非得找机会弄死他不可!」
「放心吧,我搞到了那种药。」
沈卫晴的声音轻得像蛇的吐信。
「只要多下几次,保证让他生不如死。」
周湖发出一声低笑:「还是我们晴晴有办法。」
「我在医院当护士,弄点这东西还不容易」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前世那些莫名其妙的癫痫发作,那些让我生不如死的痛苦,原来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我的妻子,我深爱的女人,竟然在我的饭菜里下毒。
他们还在门外密谋着怎么折磨我,却不知道我的眼睛已经落在了门口那堆柴火上。
这是沈卫晴平时用来烧水的,堆得高高的,干燥易燃。
我摸出口袋里的火柴,手指微微发抖。
窗外传来他们愈发放肆的笑声,还有令人作呕的亲昵声。
火苗窜上柴堆的时候,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烈焰很快吞噬了整堆柴火,浓烟开始往屋里钻。
屋内的两人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异样,淫靡的声音停了下来。
「什么味儿」
「好像是......烧焦了」
就是现在!
我猛地冲到院子中央,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啊!救火啊!我家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