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喜欢这种阴森的地方。李桡的声音伴随着卷烟的味道一起飘来。

    陈岩转身，看到李桡的左肩还缠着绷带，但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制服。医生说你的伤至少需要两周恢复。

    李桡点燃卷烟，深深吸了一口：你知道夜枭计划吗

    陈岩摇头。

    三年前开始的绝密项目，名义上是研究异怪可控化应用。李桡吐出烟圈，但实际上，他们在尝试制造更强大的异怪武器。

    这不可能，陈岩皱眉，管理局守则第一条就是禁止人为干预异怪进化。

    是啊，守则。李桡冷笑，但当国防部某些大人物看中异怪的军事潜力时，守则算什么

    远处传来警笛声，两人同时沉默，直到声音远去。李桡继续道：三个月前，项目出了意外。一批实验体逃脱，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人工影。

    所以高层不是在调查，而是在掩盖。陈岩握紧了拳头。

    不仅如此，李桡压低声音，他们故意把调查交给019小队，因为知道他们缺乏处理变异体的经验，注定不会有进展。

    陈岩盯着李桡的眼睛：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们这几年没说过一句好话。

    李桡扔掉了烟头，用鞋尖狠狠碾灭：因为那天在医院，那些东西想杀我们所有人。实验已经失控，而高层还在想着怎么瞒天过海。他抬头直视陈岩，五年前我选错了路，现在我想纠正这个错误。

    血月事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晚，两个小队奉命联合行动，却因指挥分歧导致防线崩溃，七名队员丧生。事后调查中，陈岩和李桡互相指责，从此形同陌路。

    你知道那天我最后悔什么吗陈岩声音沙哑，不是和你争吵，而是没有坚持自己的判断。如果我当时——

    如果我们当时信任彼此，李桡打断他，那些人可能还活着。现在历史重演，陈岩。城市里到处都是定时炸弹，而我们还在玩官僚游戏。

    陈岩正要回应，两人的通讯器同时响起紧急警报。王浩的声音从陈岩的通讯器中传出：队长！市中心、工业区和大学城同时出现大规模异怪活动！能量特征和医院那个一模一样！

    周烨的声音也从李桡的通讯器传来：李队，总部命令所有小队立即集结，回到异怪管理局。不得擅自行动，等待进一步指示！

    两位队长对视一眼，同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在拖延时间，陈岩咬牙，想先清理证据再让我们收拾残局。

    李桡已经掏出车钥匙：我车就在附近。大学城离这最近，先去那里

    不，陈岩摇头，三个地点同时爆发不是巧合。大学城有生物实验室，工业区有废弃工厂，市中心有政府大楼——我们需要分头行动。

    又分开李桡皱眉，上次这样结果很糟。

    这次不一样，我们互相相信。陈岩已经拨通通讯器，王浩，调出城市地下管网图。李桡，让你的人查这三个地点有没有地下连接。

    五分钟后，答案揭晓：三条主要地下管线在大学城附近交汇，通往城外的山区。

    指挥中心，李桡对着通讯器说，请求批准015和001小队前往大学城调查异怪源头。

    通讯器里传来杂音，然后是赵铭严肃的声音：请求驳回。所有小队待命，军方特种部队已出动。

    李桡直接关闭了通讯器：看来我们又要违抗命令了。

    两辆车飞驰在夜色中，陈岩和李桡同乘一辆，各自联系队员集结。陈岩注意到李桡不断按压左肩伤口处，鲜血已经渗出了绷带。

    你应该去医院。

    等这事结束。李桡紧握方向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训练营毕业考核。

    陈岩嘴角微微上扬：你偷看了我的战术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