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周来他唯一的慰藉。
十四天前,越礼匆匆来到夏家,告诉他有个紧急商务需要立刻飞往欧洲,至少两周不能回来。夏砚树还记得越礼当时的声音——低沉急促,带着浓浓的歉意。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好好道别,越礼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只留下一个仓促的拥抱和一句等我回来。
最初几天,夏砚树还能保持镇定。他像往常一样弹钢琴、读书、在花园里晒太阳。但很快,思念就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隐隐的疼痛。他这才意识到,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越礼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个每天准时出现在琴房的身影,那个为他描述世界的温柔声音,那个带着柑橘花香气的怀抱...
一阵风吹过,干枯的花瓣在他指尖碎裂。夏砚树叹了口气,将残破的花朵小心地放回口袋。太阳已经西斜,他能感觉到温度在逐渐下降。往常这个时候,越礼会带着热可可来找他,两人会一起看——不,是一起感受日落。
砚树少爷,该用晚餐了。管家在远处呼唤。
夏砚树摇摇头:再等一会儿。
他面朝越礼家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那里有一扇窗户,越礼曾经每天站在那里看他。现在那扇窗户黑暗而空洞,就像他这两周的生活。
又一阵风吹来,这次带来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柑橘花的清香。夏砚树猛地坐直身体,心跳骤然加速。是幻觉吗还是...
夏砚树。
那个声音。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夏砚树几乎是从藤椅上弹起来的,他转向声音的来源,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还是思念过度产生的幻听。
越...越礼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然后,那气息更浓了,混合着风尘仆仆的旅途味道和熟悉的柑橘香。脚步声急促地接近,夏砚树下意识地伸出双手,下一秒就被拉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越礼。真的是越礼。
夏砚树的指尖触碰到熟悉的羊毛大衣质地,然后是下面温暖的身体。他贪婪地呼吸着,让那思念已久的气息充满肺部。越礼的手臂紧紧环抱着他,力道大得几乎让他疼痛,但他毫不在意,反而更用力地回抱对方。
你回来了,夏砚树将脸埋在越礼的肩膀上,声音闷在衣料里,不是说还要一天吗
越礼的呼吸急促,心跳快得透过胸膛传来:我改了航班。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整整提前了八个小时,一分钟都不想多等。
夏砚树感到眼眶发热。这两周里,他无数次想象重逢的场景,但现实比任何想象都要美好。越礼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脸颊冰凉,但怀抱却温暖如初。他能感觉到越礼的手指在他背上微微颤抖,像是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
当他们终于稍微分开一点时,夏砚树立刻抬手去触摸越礼的脸。指尖下的皮肤比记忆中粗糙了些,眼下有明显的凹陷——越礼瘦了,而且很可能没睡好。
你看起来很累,夏砚树轻声说,手指描绘着越礼疲惫的面容,是不是很辛苦
越礼握住他的手,将嘴唇贴在他的掌心:比不上想你的辛苦。
这句话让夏砚树的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他想说这两周自己是如何数着日子度过,如何每天坐在这个位置等待,如何把那段四手联弹的录音听了无数遍...但所有的话语都哽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越礼似乎理解了。他再次将夏砚树拉入怀中,这次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夏砚树能感觉到他的嘴唇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温热而柔软。
对不起,越礼低声说,我应该想办法联系你的。但这次谈判太复杂,时差又乱,我怕打扰你休息...
夏砚树摇摇头:我知道你很忙。他停顿了一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