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面,初禾跪在龙案前三尺处。
皇帝将腰牌递给她:你母妃生前,可曾提过工部火漆印
帷帽下传来平静的应答:儿臣八岁丧母,记不清了。
薛单贤指甲掐进掌心。
但儿臣记得......
初禾突然掀开帷帽,露出那张与罪妃七分相似的脸,母妃临终前,烧过一匣书信。
刘尚书突然暴起:妖女血口喷人!
薛单贤的剑比御前侍卫出鞘还快,寒光闪过,刘尚书的官帽缨穗齐根而断。
陛下。她剑尖点地,臣还有份大礼要献。
退朝时已近午时,薛单贤在偏殿廊下堵住了太子。
殿下好算计。
她指尖转着块玉佩,用波斯猫引我们去查案,又故意让刘尚书狗急跳墙。
太子倚着朱栏喂锦鲤:二郎啊,你剑斩官帽那招,跟谁学的
自学成才。
薛单贤把玉佩抛给他,物归原主。
太子接住玉佩,上面刻着禾字:
初禾及笄时我送的,怎么在你这
昨夜捡的。薛单贤转身就走,下回再拿公主当饵,臣的剑可不止斩缨穗了。
文淑妃宫里的海棠开得正艳,初禾坐在花荫下煮茶,见薛单贤翻墙进来,眼皮都没抬:
御赐的黄金千两,将军就换了身新衣裳
还有这个。薛单贤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东市新出的荷花酥。
初禾揭开茶盖,氤氲水汽模糊了眉眼:刘尚书下狱,他背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正好。
薛单贤挨着她坐下,突然摘了铁面具,十年了,该会会老朋友了。
阳光穿过海棠枝桠,在她英气的脸上投下细碎光斑。
初禾伸手抚过她眉骨一道旧疤:疼吗
早不疼了。薛单贤捉住那只手按在自己心口,这儿比较疼,公主昨日掀帷帽那下,满朝文武眼都直了。
初禾抽手没抽动,索性由她握着:薛二郎。
嗯
你小时候......初禾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偷吃我胭脂的事,还记得吗
薛单贤耳根唰地红了。
波斯猫从屋顶跳下来,一爪子拍翻了荷花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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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暮春的雨来得急,薛单贤抱着新得的蜜饯匣子小跑过御花园,铁面具被雨滴敲得叮咚响。
拐过九曲桥时,忽见初禾立在湖心亭里,素白裙裾被风掀起一角,像只欲飞的鹤。
公主!她三两步跃上台阶,带进一身水汽,怎么不带伞
初禾转身,指尖正抵在她凑过来的额头上:淋雨的猫不准进亭子。
薛单贤笑嘻嘻地摘下铁面,发梢的水珠甩了初禾一脸:那这样呢
雨幕模糊了亭外景致,初禾从袖中掏出帕子按在她脸上:
七岁迷路被吓哭,八岁偷吃胭脂,现在又学狗甩水,薛将军这些年就长了身高
谁偷吃胭脂了!薛单贤耳根通红,蜜饯匣子差点脱手,那、那是误会!
初禾慢条斯理地展开帕子,露出角上绣的禾穗:物证还在我这儿。
那年盛夏,八岁的薛单贤第二次随祖母进宫赴宴。
小丫头穿着特制的男童锦袍,脑袋上的总角髻摇摇欲坠。
她趁祖母与嫔妃寒暄时溜出大殿,蹲在荷花池边戳青蛙,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抽泣声。
十岁的初禾抱着摔碎的胭脂盒,眼泪把脸颊染得嫣红。
薛单贤凑过去嗅了嗅,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盒沿。
甜的!
初禾的哭声戛然而止。
半刻钟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