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管道流向不同容器。最中央那根导管里，流动的正是铬金色的记忆精华。

    住手...温喻挣扎着，发现调色盘纹身正在褪色。徐楷通过监控屏幕欣赏这一幕，像在观看一场艺术表演。

    突然，整个实验室的灯光开始频闪。所有屏幕同时显示出一个倒计时：11:55...11:54...11:53...

    不可能！徐楷猛地站起来，这个时间码是——

    爆炸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警报。实验室的门被某种力量扭曲成抽象画的形状，靳远的身影从裂缝中浮现。他的眼睛变成了记忆结晶的钴蓝色，手中握着那台1940年代的徕卡相机。

    记忆守护者条例第7条。靳远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非法提取记忆颜色者，将承受同等剥夺。

    相机闪光灯爆发出太阳般的强光。徐楷惨叫一声，双手捂住眼睛——他的虹膜正在失去颜色。靳远趁机切断温喻身上的导管，但记忆颜色已经流失大半。

    坚持住。他握住温喻的手，钥匙耳钉开始发光，我们得进行记忆链接。

    温喻感到一股暖流从相贴的皮肤传来。铬黄色的记忆丝线从靳远体内流向她，像倒流的沙漏。一些画面突然清晰起来：暴雨中的葬礼、病床前的誓言、少年将怀表塞进她手心...

    原来是你...温喻的眼泪落在调色盘上，能量指数奇迹般回升，一直都是你。

    走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靳远抱起虚弱的温喻，撞开消防通道的窗户。在他们坠入夜空的瞬间，温喻看到整栋建筑像被水洗过的油画般褪去了所有颜色。

    温喻在熟悉的消毒水气味中醒来。靳远趴在病床边睡着了，他的左手腕上插着输液管，透明的液体里漂浮着细小的金色光点——他在用自己的记忆能量维持她的生命体征。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画出条纹，温喻突然发现那些光斑在她眼中有了颜色。这是能力退化的征兆，真正的记忆色盲症患者最后只能看见黑白世界。

    她轻轻触碰靳远的耳钉，一段陌生记忆突然涌入：

    十二年前的医院走廊，十五岁的靳远跪在手术室前。穿白大褂的男人递来合同：成为记忆容器，就能救她。代价是你的色彩感知能力。少年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

    醒了靳远突然睁开眼睛，钴蓝色的虹膜已经变得灰暗，徐楷被捕了，但...

    温喻知道他想说什么。她的调色盘能量只剩5%，而且还在持续下降。床头柜上放着那台徕卡相机和怀表，表盖内侧新刻了一行字：重启记忆的钥匙。

    我查到了徐楷的研究资料。靳远调出平板电脑，他开发了记忆颜色毒品，专门针对像你这样的特殊能力者。

    屏幕显示出一份基因图谱，温喻的DNA链上有个显性标记：MCP-47，俗称记忆色谱基因。更令人震惊的是，资料显示早在二十年前就有针对该基因的人体实验。

    1999年彩虹孤儿院...温喻念出标题，突然头痛欲裂。一些记忆碎片闪回：彩色气球、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还有浸泡在液体中的...

    实验舱！她抓住靳远的手，我想起来了！徐楷当时是研究员，我们在孤儿院见过！

    靳远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打开怀表，里面藏着一张微型照片：七个孩子站在彩虹拱门下，最中间的小女孩手里拿着调色板，而她身边站着戴钥匙项链的男孩。

    记忆守护者不是家族。靳远声音沙哑，是实验产物。我们七个孩子被改造成了活体记忆容器。

    温喻的调色盘突然发出警报，能量跌破临界值。病房里的颜色开始消退，像老电影般泛黄褪色。靳远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锁骨下方有个正在发光的印记，形状是破碎的调色盘。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