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半枚火焰图腾,三年前工部侍郎暴毙案发现场,书案缝隙里嵌着同样的烙铁碎屑。裴寺丞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却让我不寒而栗。两个相隔三年的案件,竟有着如此相似的线索,这背后的阴谋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
我们踩着露水闯进古董铺后院时,青铜水钟恰好漏尽最后一滴。屋内一片寂静,唯有掌柜的算盘还压在《金石录》抄本上,朱砂笔圈着的大食鎏金错银法字迹未干,仿佛主人刚刚离开。我仔细摸索着博古架,当指尖触到第三层凸起的螭龙纹时,暗门轰然滑开。整面墙的冰裂纹瓷片哗啦啦震颤,拼凑出完整的波斯弯刀锻造图。这些精美的瓷器,竟然隐藏着如此危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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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验尸房,蒸腾的醋雾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老仵作用鹤嘴镊夹起死者胃袋中的褐色颗粒:这不是寻常乌头,你看这断面。他将碎粒浸入黄酒,立刻浮起细密的金丝,掺了岭南枸骨叶汁的波斯乌头,遇热则化无形,唯有冰裂纹瓷器能封住毒性。老仵作的话让我恍然大悟,难怪御史大人的死亡如此离奇,原来凶手利用了冰裂纹梅瓶的特性,巧妙地掩盖了罪行。
我猛然抓起案头《岭外代答》,泛黄的纸页记载着绍熙年间胡商私贩枸骨叶的旧案。夹页间飘落半张茶引,盖的竟是市舶司前任提举的私印,墨迹晕染处隐约可见皇商周氏的朱砂标记。线索逐渐串联起来,市舶司、皇商、西域势力,他们究竟在谋划着怎样的惊天阴谋
当我们在城南义庄找到失踪的琉璃匠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他的琉璃灯正照着一口描金漆棺,棺中波斯女子双手交叠处,静静躺着块刻有火焰纹的水苍玉——与浮尸怀中的残玉严丝合缝。
这是大食国祭司的往生玉。匠人指尖的琉璃刀划过玉璧,突然暴起数道血线,他们用三百童男童女的血......话音戛然而止,窗外飞来一枚青铜蒺藜,正钉入他咽喉的火焰烙印。琉璃匠的死让我们失去了重要的线索,但也让我们更加确信,这背后的势力绝不会轻易罢手。
暴雨突至,我举着御史书房的冰裂纹梅瓶对准闪电。釉面在电光中显出蛛网状暗纹,每一道裂纹深处都嵌着极细的玄铁屑——正是军器监失窃的陨铁材质。裴寺丞突然用刀鞘击碎梅瓶,瓷片纷飞间,半卷泛着油光的羊皮地图飘落,绘制的竟是临安城地下火器库!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昭示着敌人的野心和阴谋。他们不仅私造兵器,还妄图掌控临安城的火器库,一旦阴谋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手中残破的地图,我和裴寺丞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我们都要将这个阴谋彻底粉碎,还大宋一个太平天下。而这场与黑暗势力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羊皮地图上,晕开的朱砂标记像极了未干的血迹。裴寺丞的刀尖点在涌金门位置,沉声道:三日前漕船沉没在此处,捞起的箱笼里装着暹罗贡米。他翻转刀刃,寒光映出地图边缘细密的波斯文注脚,这些标注对应《诸蕃志》里记载的火龙出水机关。我凑近细看,那些异域文字旁还画着火焰图腾,与胡商掌心的烙印如出一辙。潮湿的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阴谋的气息,我们深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扮作运漆器的商贩混进周氏货栈。檐角铜铃在风中摇晃,发出诡异的七音律,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危机奏响序曲。库房里堆叠的樟木箱渗出暗红色油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我们小心翼翼地撬开第三只箱子,突然,整排货架开始剧烈晃动,向两侧滑开。二十具精钢打造的西域连弩赫然出现在眼前,弩机卡槽里嵌着的,正是冰裂纹梅瓶底部的鎏金残片。这些精巧的机关,每一处都暗藏杀机。
小心机关枢!千钧一发之际,我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