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到来之前，现场除了两名死者，只有你和赵胜兄妹了。你要保护的肯定不是赵雨，她连自由行动的能力都没有，当然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你要保护的是赵胜，我说得对吗

    许强呆了半晌，终于长叹一声：我已经尽力了，你们毕竟是专业素质很强的警察，可能每个人注定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吧。不解地问：你们素昧平生，你为什么愿意替他顶罪

    许强说道：因为他替我报了仇，替我完成了心愿，我替他去死，也理所应当，反正我闺女没了，早就万念俱灰了。

    张松点点头说：他杀人的动机肯定没有你明显，所以我一开始完全没往他身上想，等到排除了你，他的动机就凸显出来了。我记得赵雨在劝解你时曾经说过，她双腿的残疾也是被飙车族害的，于是当赵雨眼看着又一条如花的生命惨死于车轮之下，一时情绪失控，变成了杀人凶手，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估计你也想到了这些，才会将错就错替他顶罪，对吗

    许强黯然无语，过了一会儿才说：飙车族害人不浅，他杀人事出有因，希望你们法外施恩，至少不要判他死刑。

    张松正色道：这个我没有权力做主，但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

    他走出审讯室，下达了命令：拘捕赵胜!

    当张松看到坐在审讯室里的赵胜时，微微有些讶异，他看上去平静了，那样子不像是一个犯了重罪的待审犯人，更像一位坐在湖边静静写生的画家。

    赵胜没做任何徒劳的抵抗，他的开场白似乎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赵胜如竹筒倒豆子般，一下子全部交代了。当时的情况和张松的分析相差无几，赵胜赶过去之后，看到女生早就丧命在血泊之中，可恶的肇事者也摔得够呛，一边哼哼唧唧，一边骂骂咧咧。他居然还有脸骂人!赵胜的怒火一下被点燃了，想到了终身瘫痪的妹妹，冲动之下的他彻底失去了理智，扑过去恶狠狠地掐住了那个人的脖子，等到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下来，那个人已经连呼吸都没有了。

    赵胜并没有慌乱，他把死者拖进树林，挖坑掩埋，制造了对方肇事逃逸的假象。到了晚上，他又潜入树林，把死者刨出来，拿走他的手机，砍下他的脑袋，重新掩埋。砍下脑袋是因为死者的脖颈上留下了他的指纹，拿走手机是因为他已经制订了缜密的计划，他平时喜欢看推理，此次为了脱罪，打算跟警方斗一场。

    赵胜通过网络高价雇了一名蛇城当地人，把刘阜能的手机快递给他，自己遥控指挥，先让对方冒充刘阜能，发微信给仇城父亲，等警方赶到蛇城后，再由他怀揣手机，误导警方视线，至于被定位的手机信号出现在海上，最终消失在大海深处，说穿了也很简单，把手机绑在一台电动玩具游艇上就可以了。他试图利用手机，设计骗过警方，让警方相信刘阜能还活在世上，最终偷渡到了海外。可惜机关算尽，最终还是一场空。

    听完赵胜的交代，张松一声叹息：这么聪明的头脑，却用在了犯罪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刘阜能的头颅呢，你藏到了什么地方

    赵胜说：焚烧之后，找一处荒地掩埋了。根据赵胜提供的地址，警方挖出了那颗头颅，证据链至此已完整无缺，接下来就是等待法院的判决了。

    6.水落石出

    深秋的一天，张松突然接到了赵雨的电话，赵雨约他见上一面。张松赶到约定地点后，只见她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看到她安然的表情，张松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一直在担心这个女孩，他们兄妹情深，哥哥因为杀人银铛入狱，可想而知会对她有多大的打击。

    张松走过去说道：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

    赵雨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我好久没放风筝了，那片草坡我自己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