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捣乱!她突然抬头,目光扫过众人,我提议今晚守夜,轮流巡逻。
守夜人群中响起质疑声,张寡妇抱紧怀中啼哭的婴儿,咱们都是妇道人家,黑灯瞎火的能做什么
李婉清捏紧腰间丈夫留下的玉佩,那温润的触感给了她勇气:我在娘家时,兄长教过我辨识陷阱。今晚我带几个姐妹在后山布防,再用铃铛做警报。她瞥见赵雨欣投来赞许的目光,心底泛起一丝暖意。
暮色四合时,李婉清带着三个年轻寡妇摸黑上山。潮湿的腐叶在脚下发出沙沙声,林间偶尔传来夜枭的啼叫。她们将削尖的竹刺埋在必经之路,又在灌木丛中系上铜铃,微弱的月光下,这些简陋的机关泛着冷光。
李姐姐,那边有动静!忽然,身后的春桃抓住她的衣袖。李婉清屏住呼吸,透过树影望去,只见几团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朝玉米地移动。她迅速扯动暗藏的麻绳,顿时铃声大作,惊起一片飞鸟。黑影们慌乱后退,其中一人被竹刺绊倒,发出一声惨叫。
点火!李婉清大喊。早已准备好的松明火把瞬间照亮山林,几个混混的面孔暴露在火光中。为首的竟是昨日被她拧伤手腕的壮汉,此刻他捂着流血的小腿,恶狠狠地咒骂:臭娘们儿,敢算计老子!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大娘带着众人举着火把赶来,火光连成一片,映得整片山林恍如白昼。混混们见状,丢下受伤的同伴仓皇逃窜。寡妇们欢呼起来,李婉清却注意到赵雨欣皱着眉头,盯着地上遗留的半块兽皮。
这皮子不像是野狗的。赵雨欣举起兽皮凑近火把,倒像是猎户用来做护膝的鹿皮。她突然看向李婉清,目光锐利,邻村的混混没这个手艺,恐怕有人在背后撑腰。
当夜,寡妇们围坐在王大娘家的堂屋。油灯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春桃将一碗姜汤推给受伤的姐妹,轻声道:会不会是镇上的地痞听说他们最近在收周边村子的税。
不管是谁,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王大娘往火塘里添了把柴,火星四溅,明天我去镇上打听消息,李姑娘和赵姑娘带着大家加固防御。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但咱们也得留条后路...万一真有大祸临头,得有个藏身之处。
次日破晓,李婉清在村后的断崖边发现了赵雨欣。晨雾缭绕中,对方正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着地形图,不远处的藤蔓后隐约露出个洞口。
这是我前几天采药时发现的。赵雨欣擦掉额角的汗珠,洞很深,能藏下全村人,就是里面有些暗河,得小心别踩空。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昨晚我在兽皮上闻到了松油味,这附近只有镇上的木器行用这种东西。
李婉清心头一震,正要说话,山下突然传来急促的锣声。两人对视一眼,拔腿狂奔。村口挤满了人,只见王大娘面色惨白,手中攥着张皱巴巴的告示:三天后,镇上来人丈量土地,要把咱们的地收归官府...说是要建什么兵工厂。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张寡妇瘫坐在地,嚎啕大哭:没了地,我们娘俩可怎么活李婉清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昨日的兽皮、混混的骚扰、突然的征地...这些看似独立的事件,此刻在她脑海中连成了线。
大家安静!赵雨欣跃上石碾,声音清脆如铃,现在哭解决不了问题。王大娘,您可打听到是谁在背后操作
王大娘抹了把脸,从袖中掏出个木雕小人:今早有个货郎悄悄塞给我的,说是镇上刘员外家的公子喜欢把玩这些。她握紧拳头,当年就是这个刘公子,强占了我家的田产,把我男人逼上了绝路...
暮色再次降临,寡妇村却不见炊烟。李婉清和赵雨欣蹲在灶房里,就着月光研究地图。窗外,此起彼伏的虫鸣中,隐隐夹杂着磨刀声——女人们正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
你说,我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