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折断的花枝。
这么晚在找什么他捡起滚落脚边的翡翠顶针,月光在戒面流转,上个月从巴黎回来的那批古董衣有问题
林意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烫伤抵着他脉搏,那里跳动的频率突然乱了。顾承舟,她声音像浸在梅子酒里,你究竟是谁
风撞开未关严的窗,账本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父亲的字迹在月光下浮现:顾氏集团1987年慈善拍卖记录。而那件被顾承舟修补过的并蒂莲旗袍,正静静躺在陈列柜里,内衬暗纹拼出的数字与账本完全吻合。
雨时节特有的霉味钻进鼻腔,林意晚跪在库房地板上,指尖抚过樟木箱铜锁的绿锈。父亲葬礼后她就没再来过这里,此刻才发现锁孔里卡着半片孔雀金羽。
顾承舟的脚步声在身后停驻,雪松香混着老宅的潮气,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这种老式簧片锁,他声音里带着笑,要用顶针抵住第三道卡槽。
翡翠凉意贴上她手背的瞬间,林意晚浑身一颤。那枚顶针内壁硌着掌心,凹凸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咒语。铜锁弹开时,陈年茉莉香扑面而来,箱内整整齐齐码着的竟是二十余套嫁衣。
最上层红绸包裹的物件滚落出来,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越的响。顾承舟弯腰去捡的动作突然僵住——躺在他掌心的血玉顶针,与他脖子上挂的那枚严丝合缝。
不可能......他喉结滚动,素来从容的声线裂开细纹。两枚顶针合璧处,朱砂沁出的顾林永好四字在昏黄灯光下宛如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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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晚展开那件珍珠白嫁衣,袖口并蒂莲的针脚蓦地刺痛眼睛。这和顾承舟那天在店里补的绣样,分明是同一种针法。
林氏裁缝铺的前身,是顾林绸缎庄吧顾承舟的呼吸喷在她后颈,当年顾家长子逃婚,带着林家小姐私奔到南洋,这些嫁衣......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切断。林意晚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继母,手指悬在接听键上迟迟未落。听筒里传来尖利的笑:你以为守住这个破店就能翻身顾氏集团的人明天就来收......
手机被顾承舟抽走,他按下免提键的指节发白:告诉顾明德,他藏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今晚就会出现在集团董事会的邮箱里。
雷声碾过屋顶,林意晚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突然串联成线——他抚平布料褶皱时的特殊手势,对古董衣料的熟稔,还有每次看到她穿旗袍时恍惚的神情。
顾承舟,她扯开他衬衫领口,那道淡色疤痕在闪电中显露真容,这是不是1937年上海那场大火留下的
男人抓住她手腕按在嫁衣上,珍珠硌得生疼。他吻下来时带着血腥气,嗓音暗哑:那时候你替我挡下房梁,背上烫出的并蒂莲......
记忆如暴雨倾泻。林意晚看见漫天火光里穿珍珠白旗袍的自己,看见顾承舟跪在废墟中嘶吼,看见他们交握的手被血玉顶针划破,鲜血融进彼此掌纹。
关键性回忆碎片:
南洋往事:1937年私奔的顾林两人在南洋建立纺织厂,却在日军轰炸中为保护工人双双殒命。他们转世后仍带着前世记忆的残片。
诅咒与守护:血玉顶针实为顾家祖传的诅咒信物,每一世顾家继承人都活不过35岁,除非找到命定的林家女子。
旗袍密码:林父留下的古董衣里藏着当年纺织厂的黄金藏匿点,那些暗纹需要顾林两家传人共同破解。
林意晚站在试衣镜前,指尖抚过后背的淡红色胎记。顾承舟的唇贴上来时,镜中倒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与老照片里穿着民国长衫和旗袍的男女渐渐重合。
这次不会让你等太久。他咬开她颈后的盘扣,血玉顶针在灯光下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