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第一次重生前放弃了事务所的股权。

    下午陪我去趟医院吧。沈昭突然说，最近总觉得头疼。周砚白切吐司的动作顿了半秒，随即露出心疼的表情：好，我预约张教授的门诊。

    刀叉碰撞的声音里，沈昭在桌下打开平板电脑。通过陈妄植入的病毒，她正在破解林幼宁实验室的数据库。屏幕上闪过无数基因序列，突然，一个标注沙漏计划的文件夹弹出，附带的实验日志显示：第19号实验体后颈出现沙漏状胎记，时空回溯能力稳定，但记忆碎片丢失率提升至37%。

    浴室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沈昭猛地抬头，看见周砚白站在窗边，掌心握着碎玻璃，鲜血正顺着指缝滴落。他的眼神异常平静，嘴角还挂着温柔的笑：抱歉，手滑了。

    那一刻，沈昭后颈的胎记再次发烫。她突然意识到，周砚白刚才使用的，是人格面具中的愧疚模式——眼尾下垂2度，鼻翼轻微收缩，这个微表情她曾在事务所竞争对手身上见过，用来迷惑合作伙伴。

    而现在，这个表情出现在她丈夫脸上。

    第三章

    套利

    证券交易所的空调开得太冷。沈昭穿着香奈儿套装，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周氏资本的股价正在微妙波动，这是她第三次重生后布局的关键一战。

    沈小姐，这只股票最近波动太大，还是谨慎些好。经纪人小李提醒道。沈昭转头微笑，启动自信模式：眉峰微扬，下颌线绷紧，这个表情能让对手误判她的底牌。按我说的买，下午三点前会有涨停。

    她当然知道会涨停。上一次重生时，她在这个时间节点犹豫了十分钟，导致错过最佳买入时机。但这次，她记得周砚白今晚将在周氏资本的庆功宴上宣布收购逆光建筑，而收购案的关键，在于她今天操盘的这只地产股。

    手机震动，陈妄发来消息：时隙管理局今天调取了全市监控，重点排查后颈有胎记的女性。沈昭摸了摸后颈，遮瑕膏下的沙漏图案还在，但这次重生，她忘记了陈妄的真实长相——上次见面时，他戴着的银色骷髅头耳钉，此刻在记忆里模糊成一片。

    沈昭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幼宁穿着白大褂，手里抱着文件袋，发梢还沾着实验室的消毒水味道。这个角度，沈昭能清楚看见她手腕内侧的条形码，以及文件袋上的标签：周氏生物科技

    基因编辑项目可行性报告。

    幼宁，这么巧沈昭切换到惊喜模式，眉弓上挑，嘴角张开10度。林幼宁的目光在她后颈停留半秒，太快了，快到普通人无法察觉，但沈昭受过的微表情训练让她捕捉到了——那是警惕与确认的混合。

    来帮砚白处理点文件。林幼宁举起文件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条形码，对了，你今天没去医院吗张教授说你取消了预约。

    沈昭心中警铃大作。她确实取消了预约，但通过陈妄伪造了一份脑瘤诊断书，此刻应该躺在周砚白的公文包里。林幼宁的问题，是在试探她是否记得原定计划。

    临时有点事。沈昭笑笑，转身盯着电脑屏幕，股票曲线正在接近她记忆中的转折点，对了，幼宁，你实验室的‘完美证人计划’进展如何

    身后传来文件袋落地的声响。沈昭不用回头也知道，林幼宁此刻的表情是震惊与恐惧的混合——眼轮匝肌紧绷，唇角下垂，这是FACS系统中典型的应激反应。

    下午两点五十九分，沈昭按下卖出键。周氏资本的股价在三点整触及涨停，而她提前一秒清空了所有仓位。账面上的数字跳动，她知道，这波记忆套利将让周氏资本损失八千万，足够延缓他们收购逆光建筑的计划。

    走出交易所时，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沈昭摸出手机，给陈妄发消息：准备好熵值测算仪，我需要知道下次重生的触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