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瞅自己的衣服,扣子系得散乱,有2粒还脱落了,身上手上有不同颜色的青紫。虽然并没有人告诉我要保护好自己,但我知道昨晚自己被人欺负了。
我心里既难受又委屈,却又没法发泄,突然尖叫起来,阿姐吓了一跳,站了起来,忙俯身抱住我,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安慰说,没事,女孩子都有第一次的,后面就好啦。
从那后,我才知道,和我一样,没什么资本的同乡阿姐靠出卖肉体为生。
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后面就无所谓了。也是,我并没犯法,只是以另一种方式获得报酬罢了。
那时,我就想:这世上,无人可信,除了自己。那些对你好的,是因为想从你身上得到更多的利益。
有次,看到电视上有人在纹身,心里有所触动。爸爸曾说我生下来时,刚好门前樱花盛开,一树灿烂,照亮了爸爸开心的笑容,所以他给我取名小樱。
刻朵樱花吧,这是我记忆中,唯一仅存的一丝亮光。
当纹身师问我,要不要麻醉时,我摇了摇头,我想带着痛意记住这一刻。
第一针下去,痛感明显,我忍不住轻颤,纹身师好心劝我麻醉,我咬牙拒绝了。那痛在身上每一针都是过往的伤痛,仿若眼前的痛意能抚慰悲惨的过去和眼下的艰难,以后还有什么更难的吗眼前开始模糊,泪意涌了上来,我赶紧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阿樱不要怕,将来都会好起来的,坚持下去,再努努力!
刻完后,只见花瓣晶莹剔透,刻得逼真,花蕊根根分明。看着眼前杰作,纹身师忍不住来回轻抚着我的脖子,低声感叹说,阿樱,你皮肤白皙,这粉色樱花好似就长在你身体里似的。
我却心生悲凉,本来可以生活在明媚阳光下的樱花,现在却只能活在黑暗中了。命运多舛,我没有选择权,更无力拒绝,除了接受还是接受,谁都怪不了。
开始,同乡阿姐和我合作,佣金分成,她四我六。我并没太多意见,即便心里有些怪她把我推上了一条不归路。我这样的底层人儿,没学历没经验,没钱没势,没爹没妈的,靠什么养活自己呢。残酷无情的现实早就摧毁了我的自尊,在窘迫面前,谈何尊严,活下去才是首要目标。
我开始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各个旅馆,有时在白天,有时在黑夜,贩卖着破碎不堪的青春。
我从来都记不起那些面孔,有年轻的年老的,有高的瘦的,有矮的胖的,形形色色的人们,都带着一副道貌岸然的脸孔。这些人会比我清白么他们看中的是年轻女生的美好肉体,我需要的是活下去的金钱,赤裸裸的交易,冰冷无情。
这样的日子,过了2年,我实在厌倦透顶,于是我开始暗中准备,静待时机。18岁,我终于成年了,可以做许多事情了。我要找一份正当的工作,活在阳光下,正大光明地工作。我要找一个爱自己的男孩,牵手过一生。
那天趁阿姐没留意,我快速搬离了同乡阿姐家,并远离了那个圈子。白天做化妆品销售,晚上在一家酒吧兼职,重新开始正常的生活。虽然日子过得有些累,人却很充实开心,那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不再担惊受怕,不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不再受人摧残,可以正常上下班,可以认识新朋友,可以学新知识,我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为了安全,我搬到这个高档小区。说来也巧,最近总会碰见一个俊秀内敛的男生。他有些腼腆,应该不爱说话,每次见到我时,目光清亮,中规中矩地点头示意,从不轻浮地打招呼。
我有些好奇,这是怎样的一个男生呢,眼神如此清亮干净,和我之前见到的男生完全不一样。生平第一次想走近一个人,想了解一个人。当有了好奇心,后面许多事情就自然而然。
只是他会给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