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衣领，露出被弹片擦伤的锁骨，血珠正顺着凹陷的锁骨窝往下淌，我带爆破组去炸掉装甲车必经的石桥，你带一队人回山洞组织二次转移。

    不行！赵晓梅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日军前锋距离村子不到两公里，你根本来不及！她的声音突然哽咽，眼前浮现出三个月前那场遭遇战——刘东明浑身是血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怀里还死死护着缴获的电台。

    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引擎轰鸣，刘东明掰开她的手指，将一枚手榴弹塞进她掌心：记得用三连发点射，别让子弹打穿...话音未落，三发迫击炮弹在百米外炸开，掀起的气浪将两人掀翻在地。

    赵晓梅在尘土中摸索步枪，金属枪管的温度几乎灼伤手掌。当她撑起身子时，正看见刘东明带领爆破组冲进燃烧的粮仓。火舌舔舐着屋檐，将他们的身影切割成破碎的剪影。

    二组跟我上！她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带着队员跃过断墙。弹片划过她的耳垂，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流进衣领。透过硝烟，她看见日军的刺刀阵已经推进到村口老槐树，树下横七竖八躺着来不及转移的粮袋。

    放！随着赵晓梅一声令下，集束手榴弹在敌群中炸开。惨叫声混着金属扭曲的声响此起彼伏，炸碎的钢盔如同落叶般漫天飞舞。但很快，日军的机枪火力就压制住了游击队员的反击，子弹在青砖墙上打出蜂窝状的孔洞。

    此刻的刘东明正趴在石桥下，煤油浸透的导火索在指间缠绕。他能听见装甲车履带碾压碎石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能闻到车上柴油混合着日军汗臭的味道。当第一辆装甲车的阴影完全笼罩石桥时，他猛地扯动导火索，翻身滚进旁边的水沟。

    爆炸声震得耳膜生疼，刘东明从浑浊的水中探出头，看见燃烧的装甲车歪斜着栽进河里。但他还来不及喘息，身后突然传来枪响——一名日军少佐举着王八盒子，枪口正冒着青烟。

    八路军的，死啦死啦的！少佐狞笑的表情突然凝固，眉心出现一个血窟窿。刘东明转头，只见赵晓梅单膝跪地，步枪还在微微发烫。她的军装左肩被炸开，露出的皮肤上布满火药灼伤的痕迹。

    快走！赵晓梅拉起他的胳膊，日军主力已经突破防线，山洞方向传来枪声！两人跌跌撞撞地穿过玉米地，折断的秸秆在裤腿上划出无数血痕。当他们翻过最后一道山梁时，眼前的景象让呼吸几乎停滞。

    二十余名日军正端着刺刀逼近山洞入口，洞口的柴垛不知何时已被点燃，浓烟滚滚。几个村民拼死用树枝扑火，却被日军用枪托打倒在地。刘东明摸了摸腰间仅存的两枚手榴弹，忽然注意到山涧旁那丛长势凶猛的火棘——浑身是刺的枝条上，暗红的浆果在风中摇晃。

    晓梅，还记得你说过火棘的汁液能当助燃剂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静，去收集那些浆果，我引开日军。不等对方回答，他已将草帽挂在树枝上，朝着相反方向狂奔，同时大声呼喊：小鬼子，爷爷在这儿！

    日军果然上当，大部分兵力开始追击刘东明。赵晓梅趁机带领队员们采集火棘，用刺刀将浆果捣碎，混着煤油泼在柴垛上。火焰瞬间窜起三丈高，灼热的气浪将靠近的日军掀翻在地。

    冲啊！赵晓梅挥舞着步枪冲进浓烟，子弹在洞壁上溅起火星。一名日军正要向洞内投掷手雷，她果断扣动扳机，看着那人身子一歪栽进火里。洞内的村民们纷纷抄起农具，和游击队员们一起与日军展开肉搏。

    与此同时，刘东明在山坳里被日军逼入绝境。他后背抵着冰凉的岩壁，手中握着最后一颗手榴弹。就在日军准备发起最后的冲锋时，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响——是支援的游击队员赶到了。

    战斗结束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血色。刘东明和赵晓梅并肩站在焦黑的山洞前，看着村民们互相搀扶着走出洞口。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