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亡轮回

    我死了。

    这是我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尖锐的刹车声、刺眼的车灯、身体被撞飞的失重感——所有感知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然后我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米色天花板，床头柜上闹钟显示6:30，窗外传来晨鸟的啁啾。我猛地坐起身，大口喘息，手指颤抖地摸向自己的胸口。没有血，没有疼痛，一切正常得可怕。

    只是个噩梦...我喃喃自语，却无法忽视那种真实到骨髓的恐惧感。

    我机械地完成早晨的例行公事：冲澡、化妆、挑选衣服。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今天是我25岁生日，本该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但那个梦让我心神不宁。

    程雨晴，振作点！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强迫嘴角上扬。

    手机屏幕亮起，闺蜜小雅发来消息：生日快乐！晚上7点老地方见，有惊喜哦~

    我回复了一个笑脸，却突然僵住。老地方...是转角那家意大利餐厅。而在我那个梦里，我就是在去餐厅的路上...

    不，不可能。我摇摇头，把荒谬的想法赶出脑海。

    工作如常进行，我是一名平面设计师，今天刚好完成了一个重要项目。同事们为我准备了小蛋糕，唱了生日歌。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直到...

    下班时间到了。我站在公司大楼门口，夕阳将整个街道染成橘红色。那种不安感又回来了，强烈到让我想转身逃回办公室。

    别傻了。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地铁站。

    人行横道前，红灯亮着。我停下脚步，心跳突然加速。这个十字路口...和梦里一模一样。同样的广告牌，同样的便利店，甚至同样戴耳机跑步的年轻人从我身边经过。

    绿灯亮起。我的双腿像灌了铅，无法移动。

    小姐，你过不过啊身后有人不耐烦地问。

    我咬咬牙，迈出第一步。就在这时，一辆失控的卡车从右侧冲来——

    刺眼的车灯。刺耳的刹车声。剧痛。

    然后...

    我睁开了眼睛。

    米色天花板。6:30的闹钟。晨鸟的啁啾。

    2

    循环之谜

    不...我颤抖着坐起来，这次我确定不是梦。我经历了死亡，然后又回到了早晨。

    第三次死亡后，我开始疯狂记录每一个细节。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每次循环的观察：早餐吃了什么，工作时和谁说了话，路上看到了什么。但无论如何改变路线、改变时间，到了晚上7:15，我一定会以各种方式死在那个十字路口附近。

    第四次循环，我决定不再去上班。我坐在公寓里思考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出门。这次我选择完全相反的路线，绕了远路，甚至提前两小时出发。

    6:50，我安全到达餐厅。小雅已经在等我了。

    你看起来糟透了，她担忧地说，最近工作太累了吗

    我...我刚要开口，突然透过餐厅玻璃窗看到了一个人影。马路对面，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那里，似乎在看着这边。他抬起手腕看表的动作让我浑身发冷——那块银色手表在路灯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在之前的每一次死亡前，我都看到了那块手表。

    小雅，我马上回来！我抓起包冲出餐厅。

    男人看到我跑来，转身快步离开。我追着他穿过两条街，直到一个僻静的小巷。

    站住！我气喘吁吁地喊道，你是谁为什么我每次...每次死前都能看到你

    男人停下脚步，缓缓转身。他约莫三十岁左右，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我读不懂的复杂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