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康:从流亡王子到复国大帝
围墙,"但我们不一样,我们要把猎宫变成粮仓,把猎奴变成挖河的兄弟!"
一个士兵突然跪下:"公子,我爹就是死在太康的猎宫"
少康蹲下来,帮他捡起被雨水冲掉的斗笠:"我娘说,洛水的每朵浪花,都记得被猎奴的血染红过。现在我们挖通排水渠,不是为了给太康报仇,是为了让你们的孩子,不用在猎宫的废墟里找吃的。"
他的木耒突然碰到硬物,扒开淤泥竟是太康的猎网——网线已被虫蛀,却还缠着几根鹿毛。"把猎网拆开,"少康扔给士兵,"网鹿的线,能捞河泥;猎宫的砖,能修水渠。"当第一车河泥被运走时,士兵们发现,少康的粗布衣已被木耒磨出三个窟窿,血水混着雨水,在他后背画出河渠的走向。
少康看着城门上的太康猎徽,战鹰的羽毛在风中乱颤,像极了当年太康打猎时得意的模样。守城士兵的戈矛映出他的倒影,记脸泥污却眼神如炬。"禹家的子孙来投降了?"士兵的矛尖抵住他的胸口,"寒王说了,要学太康王子喝鹿血酒"
少康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的刺青——那是母亲用烧红的猎箭刻的洛水图,疤痕蜿蜒如河。
"我娘说,太康的猎徽挂在城门一天,寒浞的刀就会多砍十颗人头。"他指向士兵的靴底,"你们靴底的泥,是猎宫的土;你们矛上的血,是百姓的血。"
一个年长的士兵突然哽咽:"我爹曾是猎宫的马夫"少康抓住机会,从怀里掏出太康的青铜爵残片(已被磨成铲子):"看见爵口的缺口吗?太康打猎时被鹿踢的。现在我用它挖河,比猎刀有用百倍。"他把残片塞进士兵手里,"打开城门,让禹家的耒耜进城,寒浞的戈矛,挡不住土地的哭声。"
士兵的矛"当啷"落地,猎徽在风中发出撕裂声。少康知道,这不是因为他的口才,而是士兵们终于明白:太康的猎徽,早该被禹家的耒耜取代。
寒浞的石弩在巷口炸响时,少康正带着士兵搬运太康的猎宫石砖。飞溅的碎石划破他的脸颊,却看见年轻士兵抱着耒耜不知所措。"把耒耜插进石缝!"他大喊着示范,木耒的弧度正好卡住石弩的机关,"太康用耒耜当摆设,我们用耒耜当钥匙!"
铸铜坊里,滚烫的铜水映出寒浞士兵的狞笑。少康看见他们正在浇铸的戈矛模具——分明是太康猎弓的形状。"砸了模具!"他的耒耜率先砸向模具,铜水溅在腿上,疼得他打了个趔趄,却继续喊:"这些铜水,本该铸犁头,却被寒浞铸杀器!"
一个铸铜匠人突然扔下锤子:"公子,我曾为太康铸猎弓"少康抓住他的手,按在温热的铜水上:"现在帮我铸耒耜,让寒浞的杀器,变成百姓的生计。"匠人看着少康后背的血痕,突然举起锤子:"好!我给您铸天下最利的耒耜,比寒浞的戈矛更利!"
当第一把耒耜在铜水中成型时,少康发现,模具的裂痕竟与太康玉璜的裂痕一模一样——原来,有些伤痕,注定要变成武器。
寒浞的断头刀架在脖子上时,少康正在修补九州台的基座。土堆里埋着太康的鹿头骨,眼窝空洞地望着天空。"禹家的子孙,就会修土堆?"寒浞的酒气熏得他皱眉,刀刃压进皮肤的瞬间,他看见母亲缝在衣领里的河道图——那是用她的血画的。
"寒浞,你见过大禹的耒耜吗?"少康突然开口,"他的耒耜上,有黄河的泥沙、长江的水锈,还有百姓的血痂。"他转动脖子,让刀刃更深地陷入,"你拿玉璜当权杖,可玉璜的刻痕,是大禹治水时的河道。太康不懂,你也不懂——真正的权杖,是让土地长出粮食的耒耜。"
寒浞的手突然颤抖,少康知道,他触到了这个暴君的痛点:寒浞能抢走玉璜,却抢不走土地的记忆。
远处传来战鹰的啼叫,那是东夷援军的信号。"杀了我,"少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