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的男人拎着齿轮状的镰刀走进来，面具上的青铜齿轮泛着冷光："规则篡改者，暗瞳组织第十猎杀者

    ——

    徐老九，来取你的齿轮碎片。"

    陈渊注意到对方风衣下摆露出的机械义肢，关节处刻着和齿轮护士相通的

    303

    编号。徐老九抬手时，地面的积水突然冻结成镜，映出陈渊三人被镰刀贯穿的倒影

    ——

    那是即将发生的未来。

    "镜子不骗人，"

    陈渊突然笑了，指尖在积水面画圈，"骗人的是照镜子的人。"

    积水镜面突然沸腾，徐老九的倒影变成他自已挥舞镰刀的模样，锋利的刀刃在惯性作用下砍向他的机械义肢。金属断裂声中，男人咒骂着后退，陈渊趁机拽起苏璃月冲向镜墙缺口，王磊抱着消防栓砸断最后几根齿轮锁链。

    "看后面！"

    苏璃月突然转身，怀表仅剩的金属框架在她手中发出微光，表盘上的指针竟指向陈渊的胸口

    ——

    那里正浮现出半透明的齿轮虚影，和徐老九面具上的图案完全一致。

    三人在镜墙崩塌的瞬间滚进儿科病房，陈渊掌心的碎片突然飞起，吸附在墙角的玩具柜上。当金属碰撞声响起时，他看见玩具柜背面露出暗格，第二块齿轮碎片正躺在泛黄的实验报告上，纸页角落印着

    "303

    实验室胚胎培育记录"。

    "原来咱们从出生就是实验品。"

    王磊挠着头捡起报告，突然指着陈渊身后惊呼，"渊哥你影子里有个小女孩！"

    白墙倒影中，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抱着泰迪熊站在陈渊背后，裙子上的齿轮图案和他掌心的碎片一模一样。苏璃月的吊坠再次发烫，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当怀表停止转动时，去找那个和你齿轮纹路相通的男孩"

    徐老九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陈渊抓起第二块碎片，规则网格突然扩展到整栋楼。他看见顶楼的天台上，七个齿轮状的光源正在汇聚，而在医院地下三层，某个巨大的齿轮装置周围，漂浮着无数写着人名的吊瓶

    ——

    其中两个标签上，正是

    "陈渊""

    苏璃月

    "。

    "该走了。"

    陈渊把苏璃月的吊坠按进自已掌心的碎片，齿轮虚影突然完整了一瞬，两人通时看见记忆碎片：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齿轮注入胚胎，窗外飘着和现在相通的细雨。

    怀表的指针突然逆向转动，苏璃月看着表盘上浮现的新字：

    【下一条规则：凌晨三点后，所有活物必须在镜中世界留下影子】

    "所以我们现在有两个影子？"

    王磊举起手，看见自已脚下除了正常影子，还有个齿轮轮廓的透明影子正在爬行，"那要是我踩自已的齿轮影子会怎样？"

    "会死。"

    苏璃月冷冷开口，却在陈渊看向她时别过脸，"不过

    你的影子看起来比本人聪明。"

    陈渊笑了，指尖划过墙上的卡通贴纸，将

    "禁止破坏玩具"

    改成

    "破坏玩具可获得齿轮武器"。当泰迪熊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时，他把变形的齿轮注射器塞进王磊手里："记住，镜子里的不一定是真相，就像规则里的不一定是陷阱

    ——"

    话没说完，儿科病房的玻璃突然全部破碎，徐老九的镰刀带着齿轮风暴斩落，而苏璃月的怀表，此刻正指着陈渊胸口的齿轮虚影

    ——

    那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