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看见窗外路灯下的雪片密密匝匝地落。

    他想梁明萱了。

    摸出手机，锁屏上是梁明萱昨天发来的图片：一张她露齿笑的照片，手边还摊着《南方医话》。

    点进聊天框。

    梁明萱酷酷给他发信息。

    她拍了几张含梁明萱量极高的图书馆背书照

    配文，来图书馆啦，最近阳光不错。

    林砚书默默保存照片，并发了几张自己的照片。

    梁明萱上了中医药大学的中医专业，每天都在和针、灸条打交道。

    她每天热衷于拿自己做实验，师兄新开的药方，她要试试，大家认为理论上有效的针法，她也试试。

    她还展示了合谷上她师兄给她扎针，不小心扎破毛细血管的淤青。

    林砚书看着心疼，但梁明萱高兴，林砚书也无可奈何。

    每周六晚上七点，是雷打不动的视频时间。

    她给林砚书展示她的养生壶，里头密密麻麻的药材已经煮完了，她拿出阳台洗。

    她的额发被蒸汽熏得贴在脑门上，上周寄的安神茶喝了吗我看柏林天气预报说要降温。

    每天装在保温杯里带着。

    林砚书把镜头转向实验室的储物柜。

    他们就这样隔着屏幕各自忙碌。

    梁明萱演示艾灸手法时，林砚书在记录数据。

    有时候网络卡顿，画面定格在她低头思考的模样。

    仿佛一切与出国前的那两个月一模一样。

    时光悄悄穿梭，奖励每一个勇敢追梦的人。

    2.

    生日前三天，梁明萱收到个国际包裹。

    拆开层层气泡纸，是个老式饼干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四格香囊。

    惊蛰那格塞着晒干的蒲公英，霜降那格铺着炒制的决明子。

    里面还有一叠照片，是他在各个地方的留影。

    有一张的背后写着，

    今天在学术会议上提到你的经络模型，德国教授说想尝尝你熬的酸梅汤。

    平安夜那天，梁明萱在针灸室里艾灸。

    艾草味熏了一身，她嘴里还和师兄讲着待会扎针的穴位。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她抬头，看见林砚书站在门口，穿着黑色的大衣，长身玉立。

    梁明萱笑着介绍，师兄，这是我男朋友，叫林砚书。

    林砚书规规矩矩和师兄问过好，梁明萱把他安置在隔壁的自习室。

    师兄们打趣，没想到呀，师妹，男朋友都追到这里来啦。

    任务完成后，梁明萱去找林砚书。

    他们走在空无一人的小道里。

    梁明萱的语气是难以克制的喜悦，

    你怎么来啦！

    项目验收提前通过了。

    他呵着白气说，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

    梁明萱发现他左手腕有道新烫伤。

    粒子加速器调试时蹭的。

    他轻描淡写地扯下袖口，却露出藏在里面的红绳。

    正是她去年编的安神绳，已经被摩挲得起了毛边。

    梁明萱抬手摸着这道伤，心里不是滋味。

    忽然，林砚书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快速吻在她唇上。

    看着梁明萱的脸涨的绯红，林砚书笑出声。

    梁明萱垫脚，吻在林砚书脸侧，轻慢又温柔。

    3.

    返程那天的首都机场。

    梁明萱往他行李箱塞了十几个中药香包。

    每个节气拆一包。她把清单折成方块塞进他口袋。

    白露那包加了枇杷叶，你实验室空调太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