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林家祖宅的青石阶上积满水洼。林渊浑身湿透，跪在祠堂前，膝盖被碎石硌得生疼。屋檐滴落的雨水砸在他头顶，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是泪。祠堂里飘出的檀香混着霉味，熏得他眼眶发酸。

    林渊，你还有脸回来

    堂哥林浩一脚踹在他背上，黑色鳄鱼皮鞋底的纹路在他后背压出红痕。林渊踉跄着栽进泥水里，额头撞上石阶边缘，鲜血混着雨水流进嘴角，爷爷大寿你竟敢迟到，害得我们林家在宾客面前丢脸！

    林渊抹去嘴角的血渍，挣扎着爬起来：我……

    我被人堵在路上了。

    话音未落，三叔林振国的手掌如铁钳般甩在他脸上，金表表盘磕得他颧骨生疼。

    废物！

    三叔扯松定制西装的领带，冷笑道，当年就不该把你这个野种接回林家。看看你，二十岁了还一事无成，连你未婚妻苏瑶都看不下去了！

    他故意将

    野种

    二字咬得极重，祠堂里此起彼伏的窃笑像无数根细针扎进林渊耳膜。

    提到苏瑶，林渊心头一紧。他和苏瑶从小订下婚约，虽然他知道苏瑶对他并无感情，但这份婚约一直是他在林家唯一的寄托。记忆里苏瑶总穿着淡蓝色校服，马尾辫上的蝴蝶结在阳光下晃悠，如今那抹温柔却成了最锋利的刀。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袭来，苏瑶穿着一袭白色鱼尾连衣裙，钻石项链在锁骨间闪着冷光。她挽着西装革履的江天昊走进祠堂，Christian

    Louboutin

    红底鞋踩在青砖上发出清脆声响。

    林渊，我们的婚约到此为止。

    苏瑶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嘴唇开合，眼神里满是厌恶，你根本配不上我，从今以后，别再来纠缠我。

    她将鎏金婚书甩在林渊面前，纸张落在水洼里，墨迹迅速晕染开来。

    江天昊搂着苏瑶的腰，定制西装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腕表折射出刺目光芒：林家的废物，也不照照镜子，苏瑶是你能高攀得起的识相的就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他刻意抬高的音量引得宾客交头接耳，闪光灯此起彼伏。

    林渊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反驳，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在林家这些年，他连家族书房都不许踏入，只能在公司收发室整理文件，被保安嘲讽是

    林家的人形垃圾桶。

    够了！

    爷爷林正雄拄着黄花梨拐杖走了出来，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像冰锥般刺向林渊。林渊心中一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然而，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记重锤，将他打入深渊。

    林渊，你既已与苏瑶解除婚约，留在林家也无用。即日起，你就搬出祖宅，自生自灭去吧。

    拐杖重重敲击地面，发出闷响，顺便把这些年林家供你的费用结算清楚，一分都不能少。

    林渊呆若木鸡，难以置信地看着爷爷。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发高烧，是爷爷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脸；想起第一次在家族聚会上背出《朱子家训》，爷爷欣慰的笑容。如今这些记忆像被浓硫酸腐蚀，只剩下刺鼻的灼痛。

    爷爷，我……

    林渊话未说完，就被林浩一脚踢开。林浩蹲下身子，在他耳边低语：知道为什么你会被堵在路上吗这可是三叔特意为你准备的惊喜。

    林渊失魂落魄地走出林家祖宅，暴雨冲刷着他的身体，却冲不走心中的屈辱。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霓虹灯在雨幕中扭曲成诡异的色块。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眼前一黑，倒在了路边。

    再次醒来时，林渊发现自己悬浮在一片混沌中。白发苍苍的叶天痕捻着胡须，道袍上的云纹泛着微光：小子，我观你命宫隐现紫微星，却被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