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要她死
半点星光,远处黑压压的山林被风裹着像是张牙舞爪的鬼,江柔一路小跑,心跳的极快,敲门时候手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片刻后,屋中光亮起,心水师傅拉开门,不等她问话,江柔就钻进屋中,将手里的大碗递过去,墨黑的瞳孔闪着繁杂的光影,话语里甚至有明显的慌乱:“心水师傅,你帮我看看这骨头,昨晚我们屋里几个一起吃的,这会儿都觉得身上不对劲,秀秀姐更是吐的厉害,我闻着也觉得味道不对,好像有毒……”
心水师傅一听,面色也郑重起来,拿过鸭骨头放在鼻尖,仔细闻了最终却摇头:“香料味太重,隐约能闻见但不好确定,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说着,提起小炉子上温着的水,倒进了碗里,浸泡了片刻后端着碗到了油灯下,将一根银针放了进去。
空气极静,似乎凝滞了一般,更似乎有种无形的东西,在随着江柔的呼吸,一锤锤的砸在她心上,压抑又闷疼。
片刻后,心水师傅将银针捞了出来,在灯下,那银光似被蒙上了一层灰雾般暗淡。
心水师傅凝了眉:“果真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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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江柔只觉得一朵白光炸亮在脑海,搅合的脑中无比乱,什么也理不清,只一个狂烧的念头:父亲这是要她死!
天光大亮,这件事住持也定下了决断,命人前去报官,且通知几个中毒者的家人。
因为有毒的鸭子是江柔的家人送来的,所以住持并未通知江家,而是等官府做决定。
屋子里,因暂时查不出毒物是何,无法配制解药,故而江柔几人中毒的症状也越发明显,其中周秀秀最为严重,已经无力起床了。
很静,没有人说话。
江柔靠在墙角,腹中灼烧感愈烈,她唇色都渐渐苍白,心里一团乱麻,满腔苦楚到极致,看着因自己而出事的几人,眼里盛满愧疚。
若这毒无法解,若这毒损害身子无法挽回……她们的人生,该怎么办?
林芳云悄悄看着江柔失神无措的模样,轻叹一声:“江柔,你别害怕,我……我不怪你,你也不知道鸭子有毒……”
江柔转过眼看着她,语气难掩苦涩:“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那厢的李小芝,害怕的轻轻啜泣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压抑到江柔几乎无法呼吸,她却也只能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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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居然有投毒案发生,官府震惊到同时也来人很快,而一早就下山破解毒物的心水师傅,也带着一位老大夫回来。
老大夫经验足,诊断过后就断定了毒物是何,立即便开出了方子。
江柔站在他身侧,长睫颤颤着问:“请问,这毒……能解多少,损人身子……可否复原?”
老大夫叹一声:“这种毒,毒性不很霸道,也能缓缓尽数排出,但身子受损的程度,却是无法复原。”说着,他看着周秀秀,摇摇头:“就说这位姑娘,以后体虚易病是必定的了,且慢慢调养吧……”
想到平日里周秀秀最为生龙活虎,以后也许就要缠绵病榻,而她也才十三岁……无声无息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江柔抬手擦去,眼底的愧疚难忍在看见外头的官差时,化为了清醒坚定。
山下,江宅。
大年初五,已去亲友家拜过年的江德昌,闲在屋里没事,正带着大儿子习字。
王香梅正在库房中整理年礼,别人送来了不少东西,各样杂乱的堆了几天,正好趁这个功夫整理好。
官差来到时,夫妻两个还有些迷惑,大过年官差怎么会上门,遂笑着上前询问,当江德昌得知是他送去静心庵的东西,一下毒倒了好几人,其中更是有自己的女儿后,差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