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在恩瑟深情的嗓音下，听起来像从童话里捧出来的告白。

    可茉莉心里却只觉得迷雾重重，又泛起层层不安的涟漪。她在脑海里想过该怎么回应，可现在真的听见了，却像是站在迷雾中央，脚下的路在慢慢塌陷。

    这是爱吗？还是占有？还是嫉妒和自卑扭曲过的执念？

    “我爱你。”他说得认真又偏执：“所以你只能是我的。”

    雾更浓了心更乱了，好像无路可走。

    恩瑟的额头抵在她肩窝，枪的冷意终于缓慢退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不安。

    “茉莉”他喃喃：“别离开我。”

    肩膀处传来颤抖，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可茉莉感觉到了他在发抖。

    不是因为情欲，也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害怕。

    这才是最让人心疼的地方。

    她听到轻微抽泣与稚嫩的鼻音。

    “茉莉姐姐。”

    “——叮！”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又毫无征兆地响起：

    【当前任务：探索恩瑟人格的秘密，完成。】

    【所有人格都已出现，新任务：找到恩瑟最危险的人格并销毁】

    茉莉：什么？什么？？

    还没来得及细想，那小小的软软的声音，一下子把她注意力吸引。

    她猛地睁大眼睛，恩瑟，不，是另一个他。正怯生生地抬起头，他是梦里刚醒来的孩子，脸上还残留着困惑。

    “你…你是…？”

    “我是小恩，我没有坏我真的没有坏……”

    他哽咽地说，眼眶红红的，怕她被自己气走。

    “我只是，不想你不理我了……”

    “我真的有好好听话了…呜呜呜呜…我不是故意想凶你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的手小心翼翼牵住她，小声问：

    “那你不许走了？”

    茉莉心软得一塌糊涂，想起妈咪哄她时的温柔安抚他：

    “好，我不走。”

    她又把他抱进怀里。

    恩瑟像终于找到了依靠，抱得很用力，像是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我不是讨厌你，小恩。”

    她轻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

    “姐姐不会讨厌你的，从来以后都不会。”

    他埋起脸小声抽泣着：“那医生总说我很吵，很脏，很没用，他们也说我是个怪物…”

    “不是的。”

    “你是最好的，是我见过最乖、最勇敢的小孩。”

    小恩瑟瞬间哭得更厉害了，忍耐已久的委屈终于被允许倾泻。

    他就那样紧紧抱着她，带着五岁孩子本能信任和依赖，在她怀里慢慢安静下来。

    茉莉穿好衣服望着脆弱的小恩瑟，心里乱成一团，犹豫好一会才说：

    “你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小恩瑟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的话：“真的吗？”

    “嗯，真的！”

    “姐姐家里有好多套房子，郊区那个应该会比较安全吧？”

    茉莉带着恩来到许久没踏入的别墅，轻轻关上门。

    小恩局促地站在门口，房子内光线温和，未来感十足的电子装置，轻轻发出蓝色的光芒，映照着房间内现代简约风。

    小恩抬头看着她有些迷茫，对这个空间并不熟悉，所以不敢过于靠近。

    茉莉深吸一口气，轻轻走向他声音低柔：“来吧，先在这里坐一下。”

    她伸出手示意他坐到旁边的座椅上。和恩瑟贫瘠的家里不同，陆家的每套家具都出自有名设计师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