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落地即化为血色咒链捆住虺君残影。兄弟俩的锁龙印突然从心口褪至右手腕，形成阴阳鱼咬合的环状印记。

    就是现在！

    妇人虚影将坟前土撒向槐木匣。月光穿透青铜蚕茧，匣中婴儿虚影发出啼哭，将虺君残影吸入掌心符咒。

    胡杨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三颗青铜獠牙：阿青...母亲坟头的朱砂...其实是锁龙印的......

    玉梳坠地粉碎，林玥残魂彻底消散前轻笑：原来朱砂是初代二房巫女的血啊......

    第十一章

    界碑

    妖市的月华正在褪成铁锈色，胡青背着虚弱的胡杨冲向裂缝出口。槐木匣在他腰间剧烈震颤，婴儿虚影的指甲已经划破符咒，胡冥的青铜面影在匣面时隐时现。

    把我...埋进母亲坟冢......胡杨手腕的阴阳鱼渗出青黑色黏液，滴在地上凝成铜钱大的虺蛇，妖市子时闭合前...必须用镇魂钉......

    胡青突然刹住脚步，前方裂缝出口已被青铜树根封死。树根上嵌着考古队的三防灯，灯光下浮动着林玥残魂最后的记忆画面——她生前佩戴的玉组佩，此刻正在树根顶端泛着血光。

    拿命赎罪吧！牛首妖的残躯突然从地底钻出，八只复眼喷出妖火，胡家兄弟的魂魄，值三百颗月魄珠！

    胡青将胡杨护在青铜摇篮后，雕刀划破掌心：你们这些孽畜，也配谈赎罪血溅在摇篮铭文上，突然激活母亲遗留的护咒。青光中浮出妇人的虚影，她手中纺锤突然化作长枪，将牛首妖钉死在妖市界碑上。

    胡杨突然咳嗽着爬起，扯断手腕阴阳鱼链：阿青...看界碑背面......链环落地成灰，露出碑面密密麻麻的巫咸族密文。胡青的瞳孔突然泛起金芒，那些文字自动重组为母亲的手迹：

    出市需以嫡脉血启阵，双生子踏月而歌！

    腰间的槐木匣应声炸裂，胡冥的面影裹着虺君残魂扑向裂缝。胡青反手将镇魂钉刺入自己脚踝，血线顺着青铜地面流向界碑：哥，唱那首童谣！

    胡杨沙哑的嗓音响起时，妖市所有青铜建筑开始共鸣。那是七岁那年母亲教的安魂调，词句却在此刻扭曲成破阵诀：

    月魄西沉，虺蛇东藏，双生踏破青铜帐——

    兄弟二人的影子在月下交叠成初代巫女的轮廓，裂缝处的青铜树根突然开花。胡青拽着胡杨跃向花心的刹那，腰间突然一紧——胡冥的青铜手臂穿透槐木匣残片，正死死扣住他的锁骨。

    把共生咒留下！胡冥的面容在妖火中融化，露出底下数百张重叠的胡家先祖面孔，你们走不出因果轮回......

    胡杨突然掰断阴阳鱼链，将染血的半片塞进胡冥眼眶：那就带着胡家的诅咒永镇妖市！链片爆开的青光中，母亲虚影的纺枪化作三千银丝，将胡冥的残躯缝入界碑。

    月华彻底消散前，兄弟二人跌出裂缝。胡青的镇魂钉还钉在脚踝，抬头却看见满天真正的星光。怀中的胡杨突然剧烈抽搐，手腕阴阳鱼正在蚕食林玥最后残留的玉组佩灵光。

    先处理这个......胡杨用牙齿撕开衣襟，露出心口逐渐成型的青铜罗盘纹，回老宅地窖...用我棺中的......

    胡青突然捂住他的嘴，沾满妖血的手指在沙地上画出符咒。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三辆考古队的越野车正在逼近，车灯照亮胡杨脸上新生的鳞状纹路。

    槐木匣残片突然在背包里发出哭啸，胡青知道妖市尚未真正闭合。他扯下胡杨的衣角系在界碑旁的老槐树上，咬破指尖写下血契：

    胡氏罪业，以此为界，若再踏足，身魂俱灭！

    终章

    妖市裂缝在胡青背后弥合的刹那，三百巫祝的恸哭声凝成实体，化作青铜锁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