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最终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算你狠！等着！

    说完，三人迅速退了出去，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噔噔噔地下了楼。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这一地狼藉，还有瘫在地上的老公和婆婆。

    赵强像是才反应过来，坐在地上，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配上湿透的裤裆，简直没眼看。

    婆婆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拍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但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得意：看吧！看吧！我就说我的符显灵了！大师保佑！他们被吓跑了！被吓跑了！

    她一边喊，一边宝贝似的把那张黄符捧在胸前，亲了又亲，仿佛那真是救命的宝贝，而不是一张几毛钱的破纸。

    我放下手里的空调遥控器，走到被踹坏的门边，小心地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楼道里已经没人了。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

    显灵我转过身，看着还在自我陶醉的婆婆，声音没什么起伏，他们是被警笛声吓跑的。妈，你那五十万买来的符，连门都挡不住。

    你胡说！婆婆立刻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要不是你刚刚胡说八道什么炸弹，说不定大师的符早就显灵把他们弹飞了！我看你就是成心不想我们好！还炸弹，你想炸死我们娘俩是不是！

    赵强也抬起头，哭得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就是！小雅！都怪你！要不是你当什么证人，我们怎么会惹上这些人！现在钱也没了，家也回不去了！我们都会被你害死的！呜呜呜呜……

    他还想说什么，敲门声响起，这次是真的警察。

    两个警察看着被踹坏的门和屋里的狼藉，皱眉问道：邻居报警说这里有打斗声，怎么回事

    赵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抓住警察的裤腿就嚎：警察同志！救命啊！有人要杀我老婆！是黑社会！悬赏五百万啊！你们快保护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婆婆张兰狠狠一巴掌扇在后背上，力道之大让他直接噎了回去。

    第三章

    闭嘴！胡说八道什么！婆婆怒声呵斥赵强，同时用警告的眼神死死瞪着他，然后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对警察说：警察同志，误会！误会！他吓糊涂了！是我！是我跟我儿媳妇吵架，他掺和进来，我们推搡了几下，不小心把门弄坏了！家务事，家务事！真不好意思啊！

    赵强被婆婆的眼神吓住了，看着警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喏喏地低下了头，没敢再吭声。

    警察狐疑地看看我们三个，尤其是瘫在地上的赵强和明显被暴力破坏的门锁，但我们一口咬定是家庭纠纷，他们也没找到其他人，只能例行公事地记录、警告：有事好好说，别动手！门赶紧修好！下次再接到报警，就带你们去所里了！

    送走警察，门一关上，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婆婆狠狠剜了赵强一眼，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上挤出关切的表情，转向我说：哎呀，小雅，看你吓得脸都白了，还怀着孩子呢。妈去厨房给你弄点红糖水压压惊，补补身子。

    说着，她转身进了厨房。

    赵强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还顺手带上了厨房门。

    我站在客厅，看着紧闭的厨房门，心里冷笑，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厨房门口，侧耳倾听。

    厨房里传来赵强压低了的、带着不解和一丝恐惧的声音：妈！你刚才为啥不让我跟警察说实话让他们把小雅保护起来不好吗那些人可是真敢杀人的！

    保护保护起来我们娘俩喝西北风啊！婆婆的声音尖锐刻薄，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你个傻儿子！我刚才出去倒垃圾的时候听隔壁老王说了！道上早就传开了，那个黑老大悬赏五百万要这贱人的脑袋！五百万啊！你这辈子见过这么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