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桥霜应是如此。
滕子京从袖子里掏出银两,说,你把这个送到荟萃苑去小贩兴高采烈地点头。
我不好意思地看向他,怎能让大人破费
滕子京却差过话,温庭筠的诗岑娘子竟有如此学识。
我微微不好意思,会奇怪吗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不知道怎样折叠自己才能适应这个社会,但我心里却不想这样做。
不奇怪,写诗最主要的是灵性,我不认为灵性有男女之别,正如滕某虽为男子,但对诗歌却谈不上爱好。我多想告诉他在几十年之后,宋朝会出现千古第一女词人呢!又想到滕子京所留作品不多,便问,大人平时喜欢写作吗
滕子京,说不上。
我心里直觉可惜,他这样清风朗月的人,他这样一个为国为民热忱的心如果用诗词来镌染该是多么动人!
大人颇具才干,所到之处皆治理有方,实在是有章可呈。大人有没有想过,在很多年后,会有人对大人的生平事迹产生兴趣,若大人能留下传世作品,相信那些人一定会兴奋无比。其实缺乏史料的名人往往的结局是被人遗忘,若不是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我应该就不会认识滕子京。
滕子京抿唇看向她,忽然大笑道,我滕子京只求今生无愧于心,不愿为后世名拘束。
我顿时无言,在这个上至帝王,下至普通士人都注重留名的时代,滕子京却说只要今生潇洒。他还真是狂傲不羁,我想起佛家的一句话,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皆作如是观,在历史的沙岸上独行,不刻意留下印记,更能心之所向。
前面围了一大群人,我好奇地凑过去,原来是女子相扑。旁边还放着一个桌子,上面放着押注的钱。只见台上两个异于常人体格的女子,用现代语言来说,只是简单地穿着内衣内裤,目光细长凶狠,在相互较劲,人群此起彼伏地呼喊。史记司马光看到女子相扑的时候,直呼有辱斯文,我看向滕子京,他目光看向台上,坦坦荡荡。
大人觉得谁会赢我问。
滕子京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左边那个虽说现在攻势正猛,但是面色急躁,我觉得应该是强弩之末,右边那个反倒是始终在保持着体力,以逸待劳。我刚要接话,后脑传来一个瘦弱的声音,菩萨保佑丽娘平平安安的。我好奇地转身,只见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目光如注地望着台上,只不过他的眼神不是狂热,而是布满担忧与不忍。身子经常性一阵又一阵哆嗦。
你还好吗我忍不住转身,台上其中一个女子叫丽娘
丽娘是我妻子,她原本和正常女子一般苗条的,可惜后来生病,我……
这对女子确实残酷,但好在她的丈夫是真心的。滕子京忽然拉住我的衣袖把我往前带,看,我说对了。
左边的女子已经瘫倒在地下,滕子京继续说,并不是左边女子技艺不精,而是因为她得到充沛的补给,有气无力,步伐紊乱。
我抬头正好看到他流畅的下颌线。
刚才那个男人在接近你之前左顾右盼,就是在物色能上当的人,而且你可看到他手指纤细,应该是从没有做过重活,但观其衣着朴素,非士非商,所以这应该是个好吃懒做压榨妻子的骗子!
大人……我的心里一阵恶寒,回头看到那男子对台上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义愤填膺,我先去揍他一顿!
滕子京拉我不及,我拨开人群,一巴掌扇到那人脸上,‘男子汉大丈夫四肢健全,却不事生产,在这儿坑蒙拐骗,让自己妻子受累!那人被打自然勃然大怒,直接张牙舞爪向我脸上冲来,一个身影挡在我面前,带着温度的衣料拂过我指尖,大胆!敢袭击本知州!
那人半信半疑,滕子京冷笑,你若不信,我明天自然会派人请你去公堂认我!
周围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