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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冷得彻骨。
沈隽白原本不经心的脸瞬间变色。
真出了事
他的嗓音低哑,压着急躁,
你婆婆伤得重吗
一瞬间我才从愣怔中拽回神,是警察。
从小腿的痛楚几乎让我麻木,可我没空管这些,咬着牙朝地上扑去,夺过电话。
可身子刚起到一半,膝盖便一阵剧痛,连带着扑通一声狠狠摔倒在地。
我再顾不得什么:
警察同志,我婆婆......她怎么样了还......还活着吗
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裂。
电话那头,警察的话听不出半点温度:
伤势主要集中在头部、腹腔,大量失血,生命垂危,现在正在紧急抢救,家属请尽快赶到医院。
我的脑子仿佛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泪水一瞬间涨满了眼眶,却死死咬着下唇咽了回去,不愿在沈隽白面前崩溃。
他站在一旁,整个人都僵硬了,片刻后喃喃道:
......璎珞,是我误会你。
我用尽全身力气,抬眼狠狠瞪向他。
现在才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的声音嘶哑,
我婆婆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
沈隽白嘴唇蠕动半天,最终只是低低俯身想扶我。
我甩掉他的手,咬牙切齿怒喝:
别碰我,你不嫌脏我还嫌呢!
沈隽白,你听好了,这件事结果出来之后,我一定要和断绝所有关系,连姓都不带和你沾边!
他手臂定在空中,眸色灰败复杂。
可我已无暇理会这些。
爬起身,腿上疼得像万蚁噬骨,我却步履踉跄地朝门外冲去。
沈隽白跟了上来,比刚才多了焦急:
你别逞强,是我的错......璎珞,现在外面打不到车,让我送你去医院。
我咬着牙没挣脱,任他搀扶。
婆婆的命悬一线,容不得我再为无谓的争吵耽搁半秒。
开快点!我冲司机吼。
沈隽白在一旁小心翼翼开口想劝我:
璎珞,不会出事的......
我头也不抬,冷声打断:
省省吧!现在说这些装腔作势的话,留给你自己听!
沈隽白闭了嘴,只能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夜色里车灯飞驰而过,当我低头时才发现,左腿满是鲜血,血迹已经透过裤布,顺着小腿流淌,有些甚至渗进了脚底的鞋里。
我扬唇冷笑,胸口像要堵住一块石头:
多亏有你,这条腿怕是要废了。
沈隽白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怒声朝司机喊:再快些!
终于赶到医院,车门拉开的瞬间我踉跄着冲了出去。
急诊室的灯光晃得我眼花缭乱,护士迎上来要扶我,我一把推开她,声音几乎撕裂喉管:别管我!告诉我何娟在哪她在哪个手术室
护士愣了片刻,才指向长廊尽头:
东边第三间,正抢救。
我按着墙,险些摔倒,仍是踉踉跄跄奔去。
沈隽白紧随着我,步伐急促:慢点!
他的手刚碰到我的手臂,就被我甩开:
滚!要不是你一味拖延,出这档子事的会是我吗
虚伪!做给谁看
他站在原地哑口无言。
手术室外那盏血红的警示灯死死吊着我的希望。
沈隽白不顽不弃,蹲下来想帮我处理伤口:
璎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