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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的傍晚,霍砚之终于现身在别墅门口。
他形容仓惶,面颊两侧的胡茬显得格外扎眼。
西装糅成一团,领口残留着早已干了的咖啡渍。
他右手拎着几串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香蕉。
他深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自己凌乱的头发,自嘲地笑了一声。
刚换的守门保镖板着脸挡住他,毫不客气地开口:
请止步,霍先生。霍家说了,他们家没有这个儿子。
霍砚之脸色剎那变得阴沉。
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张了张口。
他就这样僵在门前,目光迷离,不知所措。
香蕉在指间微微晃着,他就是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可怜人,任风吹得更冷。
不久后,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缓缓驶来,车灯照亮了霍砚之消瘦的侧脸。
车门打开,沈隽白步履从容地走下车。
他随意看了霍砚之一眼,唇角掀起一道讽刺的弧度。
哟,
霍公子怎么有空光这是要给你妈认错,带的见面礼
霍砚之冷哼一声,脸色铁青。
沈隽白把名牌袋子高高提起,迈步准备进门。
他礼数周全地朝管家点头:刘叔,麻烦通报一声,我找璎珞。
管家快速地走出:
沈小姐交代了,您要是再来打扰,她会直接报警处理。
沈隽白脸上的得体笑容顿时凝固,连动作都僵住。
一向潇洒的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此时,花园里的夜香正盛,我静静地站在墙后。
曾几何时,一个是曾经的丈夫霍砚之,一个是少年时带我走过无数风雨的哥哥沈隽白。
当初,他们都是我生命里无可替代的存在。
霍砚之许我余生、温声说要护我一世,沈隽白陪我长大、给我家人般的温暖。
可真的落到风雨飘摇那日,他们却一个也没有伸手。
我没有哭,也不再恨,只是彻底明白了,该放手的人和事,终究留不住。
我只想把那些虚假的过往丢进垃圾桶,从此与他们一刀两断。
没有霍砚之,没有沈隽白,没有一切旧痛。
我的人生,只会比昨天更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