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有朝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就连吃惊时微微张开的嘴唇弧度都和林天一模一样。

    能给我看看你的证件吗他突然问道。

    林天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起身去卧室拿护照。唐有朝趁机走近沙发，蹲下来和小男孩平视：有暮是吗你几岁了

    四岁2个月！男孩骄傲地伸出四根手指，然后又努力掰出2根。

    四岁二个月...唐有朝在心里快速计算着时间，如果这孩子是林天的，那么...他的目光落在男孩的耳垂上——和林天一样，有个小小的耳垂凹陷，这是遗传特征。

    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吗男孩天真地问。

    唐有朝喉咙发紧：我认识...一个和你妈妈长得很像的人。

    林天然拿着护照回来，递给唐有朝：这是我的护照和出生证明复印件。

    唐有朝仔细查看证件——林天然，出生日期确实和林天是同一天，出生地是新加坡。证件看起来很正规，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儿子...父亲呢他试探性地问。

    林天然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这不关您的事，唐总。如果您只是来打听我弟弟的下落，他一直在国外。

    就在这时，小男孩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林天然身边抱住她的腿：妈妈，我饿了。

    唐有朝看着这一幕，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站起身：抱歉打扰了，这是我的名片。

    林天然接过名片，点了点头。唐有朝最后看了一眼小男孩，转身离开。走到电梯口时，他突然听到屋内传来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惊呼。几乎是本能反应，他转身冲了回去。

    门没锁，他推门而入，看到林有暮倒在地上抽搐，林天然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找着什么。

    怎么回事唐有朝一个箭步上前。

    他...他有癫痫，药...药在包里...林天然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唐有朝一把抓过她的包，迅速翻找出药瓶，按照她的指示给孩子喂下。几分钟后，孩子的抽搐渐渐停止，但已经昏睡过去。

    得送医院。唐有朝不容拒绝地抱起孩子，林天然慌乱地抓起外套和包跟在他身后。

    雨下得更大了。唐有朝的车就停在楼下，他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后座，林天然紧跟着坐进去，将孩子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唐有朝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低头轻抚孩子的脸颊，眼泪无声地滑落。

    那一刻，唐有朝突然无比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林天。没有人会对一个孩子流露出那样的眼神，那种混合着心痛、恐惧和无限爱意的眼神，只有母亲才会有。

    去医院的路上，林天然一直轻声哼着歌安抚昏睡的孩子。唐有朝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那是林天最喜欢的摇篮曲，他曾经听她哼过无数次。

    你刚才哼的歌，他突然开口，林天也经常唱。

    后视镜里，他看到林天然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是吗这是...这是我们妈妈教的。

    唐有朝没有再说话，但心中的怀疑越来越强烈。到了医院，医生迅速接手了孩子，林天然像所有焦虑的母亲一样在急诊室外来回踱步。唐有朝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林小姐，他最终开口，有暮的父亲...是不是我

    林天然猛地抬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您...您在说什么

    时间对得上，长相也对得上。，唐有朝向前一步，五年前林天失踪时，已经怀孕了，对吗而你，根本不是什么林天然，你就是林天本人。

    林天然——或者说林天——的嘴唇颤抖着，眼泪终于决堤而出。她踉跄着后退，直到背抵上墙壁，再也无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