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摩擦声。
云清月猛地坐直,雨水从她的发梢甩到车窗上:歌剧院那不是四哥今晚开演唱会的地方吗
歌剧院金色穹顶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像巨兽蛰伏的背脊。当他们冲进
VIP
包厢区时,警戒线已经拉起。穿演出服的云潇被记者团团围住,妆发精致的脸上带着罕见的惊慌。他镶满水晶的演出服在闪光灯下折射出迷离的光彩,却掩不住眼中的恐惧。
见到兄妹俩,他挣脱人群跑来,水晶在跑动间叮当作响:小妹!二哥!他抓住云清月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我看见了...那个黑影从李夫人包厢飘出来...影帝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恐惧,睫毛膏被雨水晕开,在眼下留下黑色的痕迹,它...它长着大哥的脸!
4
心祭
云清月闻言如遭雷击,手中的铜钱突然变得滚烫。她低头看去,那枚玄天通宝上的云纹正渗出丝丝血迹,与她手腕上的胎记产生共鸣,隐隐作痛。
远处,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了歌剧院顶端的避雷针——那针尖上,隐约可见一个黑影正俯视着他们,红色眼眸在雨夜中闪烁如血星。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密集地拍打着玄天阁古旧的雕花窗棂,发出细碎而急促的声响,宛如无数细小的手指在不停叩门。云清月将铜钱举到台灯下,昏黄的灯光映照出黄铜表面那道救场时留下的划痕。奇怪的是,那道本应泛着铜锈的划痕此刻竟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被注入了某种活物般微微跳动。
她用银针轻挑划痕,针尖立刻蒙上一层黑雾,雾气中隐约浮现出扭曲的人脸轮廓。噬魂术的残留...她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这种级别的邪术,按理说早在二十年前就随着那场灭门惨案绝迹了。
翻开《玄门法器考》,泛黄的书页在翻到内门长老令时自动停住,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操控。插图上的铜钱与她手中这枚一模一样,只是书中标注已随第七代掌门云凌霄殉道。云清月的指尖划过这行小字,纸张突然变得滚烫,在她指腹留下一个细小的灼痕。
叮咚——
门铃突然炸响,在寂静的雨夜中格外刺耳。云清月迅速合上书,铜钱却从指缝滑落,在地板上滚出一道焦黑的痕迹,最终停在一双锃亮的皮鞋前。那痕迹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像是被地狱之火灼烧过。
凌晨三点还在研究凶案云墨城弯腰拾起铜钱,西装袖口随着动作上移,露出半截狰狞的疤痕,这不是你该碰的东西。他的声音比往常低沉沙哑,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领口处隐约可见暗红色的污渍。
云清月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缺了半截——这是她五岁起就记得的残缺,但此刻在灯光下,那道伤疤竟泛着与铜钱划痕相同的红光,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蠕动。
哥,这铜钱背面的雲字...
赝品。云墨城打断她的话,将铜钱收进胸袋。金属入袋的瞬间,云清月分明听见一声痛苦的嗡鸣,像是某种生物被囚禁时的哀嚎。最近别接驱邪的活儿,城南新开了家殡仪馆,不太平。他说这话时,眼睛始终盯着窗外,瞳孔在灯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竖瞳状。
他转身时,云清月瞥见他后颈有道新鲜伤口,形状酷似铜钱上的方孔,边缘整齐得像是被某种利器精准切割而成。没等她追问,大哥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脸色骤变,快步走出店门,暴雨立刻吞没了他的身影。
云清月悄悄跟到门边,听见断断续续的通话:...确认是净世教...段无涯亲自出手...看住清月...一道闪电劈下,照亮街对面停着的黑色迈巴赫,车窗后似乎有双眼睛正盯着玄天阁,那目光冰冷得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退回里间,从博古架暗格取出个紫檀木盒。盒中羊皮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