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描金彩绘的墙壁上,如同鬼魅起舞。紫薇被两名太监押着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那石面沁着腊月寒气,透过单薄的宫装直刺骨髓,膝盖早已麻木。
她抬头望去,只见皇后娘娘端坐在凤椅之上,那凤椅通体由紫檀木雕就,九凤朝阳的图案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眉目如画却隐含杀气,身旁站着容嬷嬷,她穿着绛紫色缠枝纹宫装,腰间悬着鎏金禁步,行动间却诡异地不发出半点声响,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一双三角眼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夏紫薇,你可知罪皇后声音冷冽,如同腊月寒风穿过枯枝。
紫薇深吸一口气,嗅到殿内沉水香中混着一丝腥甜的血气,强自镇定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紫薇不知犯了何罪。
大胆!皇后猛地一拍扶手,腕间翡翠镯子撞在紫檀木上发出清脆的裂响,御赐的九龙玉佩失窃,有人看见是你偷的!
紫薇心中一凛,但觉殿角阴影处似有人影晃动,定睛看去却又空空如也,知道这是皇后设下的圈套。她微微抬头,脖颈线条在烛光下如天鹅般优雅,目光清澈如水:紫薇从未见过什么九龙玉佩,更不敢觊觎御赐之物。
容嬷嬷冷笑一声,笑声如夜枭啼鸣令人毛骨悚然,从袖中掏出一枚金光闪闪的玉佩:那这是什么她将玉佩在紫薇眼前一晃,那玉佩在晃动间竟发出细微龙吟之声,方才从你房中搜出来的!
紫薇定睛一看,但见玉佩背面暗刻乾隆御赐四个篆字,字迹边缘已有些许磨损,那玉佩雕工精细,九条金龙栩栩如生,确是御用之物。她心中雪亮,忽觉那玉佩边缘似有暗红色污渍,不知是朱砂还是血迹,知道今日难以善了,却仍不卑不亢:紫薇从未见过此物,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我房中。
皇后冷哼一声,鼻翼两侧法令纹如刀刻般深陷: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容嬷嬷,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在宫中撒谎的下场!
容嬷嬷狞笑着走近,脚步轻盈得如同猫科动物捕食前的潜行,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那锦囊用苗疆五彩丝线绣着蜘蛛图案,在烛光下竟似活物般蠕动,打开后竟是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金针,针尾皆缀着米粒大小的红宝石,在烛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她枯瘦的手指捻起一根三寸长的细针,指甲修剪得尖利如钩,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在紫薇眼前晃了晃:夏姑娘,老身这千蛛万毒手的功夫,已有三十年未用了。今日为你破例,你可要好好享受。
紫薇虽不懂武功,却见那针尖隐约泛着蓝光,针身上刻着细如发丝的纹路,听说过江湖上有些阴毒功夫专门折磨人。她强忍心中恐惧,但觉后背已被冷汗浸透,直视容嬷嬷:嬷嬷若要屈打成招,紫薇无话可说。但天理昭昭,真相终有大白之日。
容嬷嬷闻言大怒,满头银丝无风自动,三角眼中凶光毕露:好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话音未落,她手腕一抖,袖口翻飞间露出腕间一串黑曜石念珠,那金针已如毒蛇吐信,直刺紫薇右手虎口。
针尖入肉的瞬间,紫薇只觉一股冰寒之气顺着手太阴肺经直窜而上,那痛楚如千万只蚂蚁啃噬骨髓,又似有无数细小的冰锥在血脉中穿行,瞬间蔓延至整条手臂。她咬紧牙关,下唇被咬出一道血痕,额头渗出细密汗珠,顺着苍白的面颊滚落,却硬是一声不吭。
容嬷嬷见状,稀疏的眉毛高高扬起,阴笑道:这才第一针就受不了了老身这千蛛万毒手共有三十六路针法,对应人体三十六处大穴,针针入穴,痛不欲生。你若现在认罪,还能少受些苦楚。
紫薇强忍疼痛,但觉右臂已失去知觉,指尖开始泛出诡异的青紫色,声音微颤却坚定:紫薇...无罪可认...
好!好!容嬷嬷怒极反笑,口中金牙在烛光下闪着冷光,又从锦囊中取出两根金针,这两根针比先前更细,针身上密布着螺旋纹路,老身倒要看看,是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