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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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她笑得那么开心,眼睛里盛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那时的她怎么会想到,五年后自己会躺在异国的病床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傅承砚合上相册,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不是装项链的那个,而是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沈知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认得那个盒子。
傅承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钻戒,他们的结婚戒指。五年前她入狱当天就摘下来扔给了他,没想到他还留着。
知意......傅承砚声音颤抖,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说这些,但是......他深吸一口气,我爱你。一直都是你,从来都是你。
沈知意别过脸去,看向窗外。雪停了,月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太迟了。
她轻声说。
傅承砚的眼泪再次落下:我知道......我知道......他把戒指放在床头柜上,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夜深了。沈知意又吃了药,昏昏沉沉地睡去。傅承砚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进灵魂。
第二天早晨,医生来查房,把傅承砚叫了出去。沈知意隐约听到病情恶化最后几天之类的词语,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傅承砚回来后,眼睛红得厉害,却强撑着微笑:今天想做什么
沈知意想了想:看极光。
于是那天晚上,傅承砚用轮椅推着她去了观景台。
极光很弱,像一层薄薄的绿纱挂在夜空,但沈知意看得很认真。
很美。
她轻声说。
傅承砚站在她身后,手搭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嗯,很美。
回到病房,沈知意已经精疲力尽。傅承砚帮她躺下,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她的手。
睡吧。他说,我在这儿。
沈知意闭上眼睛。止痛药让她很快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恍惚中,她感觉有人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然后是温热的液体滴在她脸上。
是傅承砚在哭。
第三天早晨,沈知意的状况急剧恶化。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给她打针、输液、吸氧。
傅承砚站在角落里,脸色惨白,拳头攥得死紧。
到了下午,沈知意的情况稍微稳定了些。她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的雪山。
傅承砚。她轻声唤道。
傅承砚立刻来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我在这儿。
沈知意看着他憔悴的脸,突然觉得很心疼。
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像老了十岁,眼睛里满是血丝和泪水。
戒指......
她轻声说。
傅承砚一愣,随即颤抖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戒指:在这里。
沈知意微微抬起左手。一个微小但明确的动作。
傅承砚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戒指,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戒指有些松了,沈知意瘦了太多,但它依然闪着光,就像五年前一样。
谢谢。
沈知意轻声说。
傅承砚摇头,泪水砸在床单上:不,是我要谢谢你......
沈知意闭上眼睛。她太累了,需要休息。
傅承砚依然握着她的手,无声地哭泣。
窗外,雪又开始下了。
纷纷扬扬的,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遗憾和错误都掩埋。
第四天凌晨,沈知意的生命体征开始不稳定。医生和护士冲进病房,各种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傅承砚被请了出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