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

    程峰听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父亲笔记里虽提到来源存疑，却没想到真相竟如此残忍。

    张明远和刘振华罪有应得。周岚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至于你父亲……我原本并不想杀他，他还答应过要揭发这一切。

    程峰闻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等等，你说‘不想杀他’那我父亲真的是自杀

    周岚神色微变：当然。我给他发了证据照片，让他自己做选择……结果他选了……

    砰。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周岚胸口顿时绽开一朵血花，她满脸震惊，下意识地低头看去，随后缓缓将目光投向程峰身后。

    程峰急忙转身，只见林修举着手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抱歉，打断你们这感人的对话。林修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坚冰。

    但周女士没说实话。你父亲不是自杀，程峰，是我杀了他。

    1998

    年那场实验的第六名参与者，正是我父亲。林修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前走去，手中的枪口在程峰和周岚之间来回游移。

    那时，他担任卫生局副局长一职，负责审批并监督那场实验。

    周岚听闻此言，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她费力地吐出几个字：林……志国

    没错。林修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语气却透着一丝凉意。

    亲爱的周阿姨，你以为参与这件事的只有那些医生吗要是没有上级批准，他们哪有胆子拿活人做实验

    程峰的大脑此刻如高速运转的机器，各种念头纷至沓来。难道林修一直是卧底他接近这次调查，难道就是为了……

    你父亲发现了真相。林修转头看向程峰，继续说道，并非是关于那场实验本身，而是背后的掩盖行径。当年那五个医生不过是具体的执行者，真正的主谋是我父亲和医院院长。当他们察觉到你父亲在暗中调查此事时……

    就派你杀了他程峰怒目圆睁，愤怒地吼道。

    林修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也是去年才知晓这一切真相。父亲在临终前，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包括他是如何精心伪造了你父亲自杀的现场。说着，他又把目光投向周岚，只是我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活着，一心想要复仇。

    周岚剧烈地咳嗽起来，口中咳出串串血沫，声音微弱却充满恨意：你父亲……该死……他们全都……

    也许吧。林修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现在，两个对这桩旧案穷追不舍的麻烦人物同时‘自杀’，这将会是一个多么完美的结局啊。

    就在林修滔滔不绝说话之际，程峰瞅准时机，猛地朝着一旁飞身扑去，与此同时迅速拔枪。

    刹那间，两声枪响几乎同时迸发——林修射出的子弹擦着程峰的肩膀呼啸而过，而程峰扣动扳机射出的子弹，精准地击中了林修持枪的手。

    此时，远处传来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林修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转身朝着天台边缘狂奔而去，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楼下正铺着医院的充气救援垫，很明显这是他提前准备好的退路。

    程峰顾不上肩膀的伤痛，急忙跑到周岚身旁。

    此时的周岚气息越来越微弱，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

    你父亲……最后时刻……把证据……她吃力地抬起手指，指向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眼，再也没了动静。

    程峰眼眶泛红，伸手从她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

    U

    盘。

    U

    盘上贴着一张便条，上面写着：给小雨和峰峰，那熟悉的笔迹，正是父亲的。

    三个月一晃而过，法庭上气氛凝重。程峰立于证人席，目光投向被告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