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忙的地方,尽管开口,高大哥可是我们两口子的恩人呢!
我坦然地喝了,看着她幸福的样子,又想起上辈子她那怅然的身影,我脱口而出: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她笑靥如花:云嫂子,一定会的。
15.
那些年因为交通不便,结婚后只有通信来往,很多年没有见面。
直到常彬调去驻京部队,二女儿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我去送她,两家人这才又见到了面。
算算,都十五六年没见了。
他们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凑成个好字。
常彬抱了一盆花回来,许红英一看就笑得不停。
你还没放弃啊!
常彬一脸不服气:我一定能让它开花的!
说完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原来有次他俩去南方玩,正好是栀子花开的时候,许红英很喜欢,就是有点可惜北方不太好养,常彬觉得那都不算事,他能养活。
结果就是栀子花买了一年又一年,还是没能顺利养开花,这不,他又新买了一盆。
其实许红英也就是随口那么一提,她对花没有特别钟爱的,但常彬在这点还挺固执,还会去图书馆找养花秘籍。
许红英拉着我的手低笑:云嫂子,你尽管笑,都四十出头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我恍惚了一下,她的话听起来像嫌弃,实际上却包含着宠溺。
上辈子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此时有些细节又清晰地跳了出来。
跟我一起生活的常彬成熟稳重,也笑,但每次的笑都要有个理由,比如孩子们懂事,考好了诸如此类,很少有这样因为一件小事就乐起来。
我紧紧握住许红英的手,她的脸上因为常年大笑,眼尾有了细密的笑纹,整个人爽朗大气中又有一些天真的明媚,我眼眶不由觉得有些酸涩,这样就很好,很好。
许红英说常彬孩子气,而她又何尝不是,年过四十眼中依然狡黠,只有极度安全和放肆的婚姻,才能彼此保持住一丝孩子般的天性。
这是我做不到的。
这一辈子,我们都挺圆满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