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按压住胸口,靠墙蹲下大口呼吸。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原以为是林锦打来的电话,没想到是南城人民医院的来电。
我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谢正邦病情突发恶化,抢救无效,刚刚宣布死亡。
放下手机,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屏幕上,无声又沉重。
傅景年手术很成功,术后再静养两周就可以尝试做康复训练,2-3个月左右就能恢复正常行走。
我给林锦报了平安,她在电话那端喜极而泣。
再坚强冷酷无情的父母,对待子女时,也有柔软脆弱的一面。
我很羡慕傅景年,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我的亲人了。
8
进入病房时,傅景年刚刚转醒,听到门口的声响缓慢地抬起了眼皮。
却在看到我时神情一滞。
我坐到他面前,努力扬起笑脸祝贺。
恭喜你,手术很成功。
傅景年撇了撇嘴角,表情很是嫌弃。
谢芫,你带镜子了吗
我愣了愣神,没懂他的意思。
你现在笑的比哭都难看。
我又笑了,眼泪也随之落下来。
他有点不知所措,抬起手想给我擦泪,却在犹豫了半天后又放了下去。
这大概是我们重逢后第一次这样面对彼此。
没有赌气,没有争吵,没有隔阂。
只把最真实的自己展露给对方。
我说,傅景年,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只有你了。
刚开始的康复训练很是辛苦,他经常摔倒磕碰,浑身淤青。
渐渐的,训练有了效果,他也比之前更加努力。
两个月后,傅景年完全康复。
回到南城,处理好谢正邦的后事,我便从傅景年家离开,搬回了以前的老房子。
和林锦的交易结束,我也没有再留在傅家的理由。
房子是谢正邦留下的,地处偏远旧小区,不值几个钱。但最近听说这片区域划入了拆迁范围,惹得人心蠢蠢欲动。
而我那久不联系的七大姑八大姨,连我爸的后事都懒得过问的远房亲戚,这个时候竟冒出来虚情假意地关心问候我。
我没心思和她们客套周旋,硬是把她们打发走了。
没几天,晚上回家走小路时,隐约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刚开始没多想,以为又是那几个无良亲戚搞的鬼。
可走着走着就不对劲了。
身后的人越跟越紧,我几次回头他都故意闪躲,不露面也不出声。
我瞬间心跳加速。
这边本就偏僻夜晚更是没什么人,意识到当下的危险我立马提步快速向家走去。
进家后我将大门和所有的窗户全部关住锁好,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气还没捋顺,敲门声突然响起。
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无比诡异。
我心中警铃大作,浑身汗毛也炸立起来。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敲门声又再一次响起,而这次更加急促,力度也更重。
我不敢回应,悄悄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刚按亮屏幕,屋里的灯突然灭了。
我差点惊叫出声。
强压住内心的恐惧,我颤抖着手指拨通了110。
由于地理位置偏僻警方过来还需要一定时间,我只能强制安慰自己耐心等待。
这时,门锁处传来了窸窣的声响。
这个人,在想办法开锁。
未知恐惧在黑暗中会被无限放大,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