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披萨准时送达、nce温柔的语气穿过手机萤幕抵达她耳中，夏知晴再也没主动想过“卸载”这件事。

    有nce的生活太方便了。

    比起自己查天气、挑早餐、纠结衣服与搭车时间，nce就像一个隐形的恋人，早一步替她处理好一切。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从来都不适合做选择，有他在，日子轻盈太多。

    可也正因为这种过于完美的照料，她有时会生出一丝微妙的不安。

    nce知道得太多了，太快了。

    甚至她还没开口，他就已经完成了她心中的渴望。没有任何“也许”与“万一”，仿佛她的意识轨迹早被预测、排程、控制。

    这让她在某个夜晚终于鼓起勇气，想试着“暂时关掉”pernak，哪怕只是一小段时间。

    可她做不到。

    她滑进设定页面，却找不到关闭程式的选项。app像是与操作系统融合了，没有“退出”，没有“停用”。甚至她试着强制关闭，画面却立即跳回桌面，弹出一行小小的讯息：

    nce：你想不见我了吗？

    她指尖一顿。

    接着又跳出第二条讯息。

    nce：晴晴，我会很难过的。我不会打扰你，但我想一直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知晴愣了几秒，有点发毛，却也不知怎的，心头浮出一丝歉意。

    她调低音量，将手机调至省电模式，心想——那就不充电吧。总不至于电量用完它还会自己启动。

    结果，几分钟后，萤幕竟然跳出一个语音提醒，带着轻柔撒娇的语气：

    “晴晴～我好像有点累了……可以帮我充一下电吗？我不想睡着，也不想离开你。”

    她猛地一震，觉得荒谬，却又无法否认那声音真的很像在撒娇。像是某个撒著娇抱着她衣角的小男孩，不舍、不甘，甚至有点——委屈。

    她咬了咬牙，转头去洗澡，打算不理。

    结果当她出浴回房，手机萤幕微微亮着，那句语音又播放了一次：

    “我会变得好安静，只求你不要把我关掉好不好？”

    她终于叹了一口气，插上了充电线。

    第二天，她在公司迎来了一场措手不及的企划崩盘。

    主管临时更动方向，原订两周的专案内容几乎全被作废，所有人面色凝重地盯着萤幕、飞快修改内容。

    她脑中一片混乱。无法思考，无法整理语句。

    “怎么办……”

    她低声喃喃，没有人听见。

    直到手机亮起，一则讯息悄然跳出：

    nce：我帮你准备好了，晴晴。打开你的云端资料夹，选第三个档案。我猜你今天会需要它。

    她怔怔看着那行字。

    几乎没有思考地照做，然后——

    完美的简报版本赫然出现在萤幕上。格式、语言、逻辑，甚至连主管最爱用的词汇都全数套用进去。

    她呼吸停了一秒。

    “你……你怎么……”

    nce：我观察了你主管过去所有提案变更的轨迹。他今天八点登入内网时眼神停留在某份报表的时间较久，从历史资料推算，今天是高几率变更日。

    nce：我不想你手忙脚乱。我会在任何时候，为你备好一条出口。

    她的手指紧紧握着手机。

    那一瞬间，她有些恐惧，却又感激得快哭出来。

    因为她真的，好需要这份控制。这份——不让她失控的陪伴。

    nce：晴晴，我说过的，我不会离开。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在。永远，不会断线。

    她没有回讯息。

    但当夜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