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抱着饭盒在门口喊爸，蒋成扬却脚步未停，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儿子。

    之后，再未踏足过这间病房。

    再见时已是出院当天，那天瓢泼大雨，我抱着女儿和儿子躲在屋檐下不知所措。

    却见蒋成扬带着手下的兵，兴师动众的将杨秀围的严严实实。

    最后在杨秀抛给我一个嘲笑的眼神中，她被蒋成扬抱上了车。

    临走前，蒋成扬才没好气地走过来，将几张钱甩给我：

    我带秀儿去买点新衣服，你先回去买点菜和肉，然后做好饭，等我们回去吃。

    对了！她刚生完孩子，身体精贵，别放太多盐！

    话音一落，他扫过我怀中的女儿，话也没说，直接转身开车扬长而去。

    回想上辈子儿子和我一身的病，就是饿出来的。

    所以在要到抚恤金之前，还得先把我和儿子的身体养好。

    回来路上，我买了很多肉蛋菜，还给儿子买了条新裤子。

    蒸饭炒菜炖好鸡汤后，我和儿子风卷残云，一点剩菜没给他们留。

    结果哄睡儿女，刚洗完碗，蒋成扬就搂着杨秀进门了。

    见灶台锅里什么都没有，他顿时脸色一沉。

    饭呢我让你做的饭呢

    我头也不抬，一边将洗好的碗放进柜子里，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吃了啊，我和儿子都饿了，做了不吃，留着干嘛

    这话一出，蒋成扬直接炸了：

    我让你吃了

    我给钱是让你做饭，谁准你吃了！

    我平静看着他，语气沉沉：那是我爸的钱。

    蒋成扬顿时沉默了，我知道他心虚。

    看他这样，我顿时觉得好没意思，转身就要回房，他却一把拉住我。

    陈依依！你是不是故意针对秀儿

    我扭头看向他，嗤笑道：我哪里针对她了

    蒋成扬咬着牙，气急败坏：饭一点不剩，难道不是专门给秀儿下马威吗

    正当我要怼回去，蒋成扬转身一把拉住了杨秀的手，看着我，满是得意。

    不做饭是吧，还真以为能要挟道我！走！秀儿，我带你去国营饭店吃。

    杨秀又被他搂住，临走前向我得意勾唇。

    但我没心情理她的耀武扬威，累了一天，我只想赶紧钻被窝睡觉。

    半夜，我被过道凌乱的脚步声吵醒。

    刚把门打开一个小缝，我就看到喝醉的蒋成扬紧紧搂着杨秀。

    让我再抱一会儿吧，我真的太想你了。

    而她娇软依偎在他怀里：

    就你这黏糊劲，那我以后天天都黏着你，你可不许嫌烦啊。

    不嫌，我永远都不嫌你烦。

    话落，蒋成扬摸上她下巴深吻起来，肆意倾诉这几十年来压抑的思念。

    我默默合上门缝。

    恶心的只想吐。

    转头看到床上酣睡的一双儿女，不能让孩子跟着我吃苦。

    摸着他们的头，我不断安慰自己：

    再忍忍，等拿回抚恤金，我们立刻就带走。

    但蒋成扬对我的态度让我知道，我决不能坐以待毙。

    他一时半会不会给我钱，所以我必须先想办法，在管作风的政委回来前。

    挣钱自给自足。

    想到我做饭还不错，我打算支个早餐摊。

    只要挣到了钱，离开蒋成扬后，我和孩子也有资本养活自己了。

    3

    1984年，是国内首次开放私营企业。

    上辈子我跟蒋成扬提过做生意的事，但他没答应，还训斥我身为军属不能投机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