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开她西装外套，符咒拍在她锁骨下方，指腹碾过她旧疤边缘，这里是灵枢穴，再抖，符咒会贴歪。

    苏棠咬住下唇，感受他指尖在皮肤上画咒的触感。那是一种奇异的韵律，如同在弹奏一架无形的琴，每一笔都伴随着灵力的轻颤。血雾突然凝聚成狰狞人脸，她下意识攥紧他的银发，却触发灵契共鸣——他闷哼一声，鳞片瞬间覆盖半边脖颈，犬齿刺破她肩头布料，却在即将吸血的刹那顿住。

    想害死我们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尾鳍却缠紧她腰腹，将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灵力共鸣时不能分心，否则会被镜渊反噬。

    明明是你……她的反驳被喉间溢出的呻吟打断。灵契传来的不仅是疼痛，还有他刻意压制的颤抖。当他的尾鳍缠紧她腰腹，鳞片刮过她肚脐上方的皮肤时，苏棠终于看清他眼底的挣扎——金瞳里倒映着她泛红的脸，而黑瞳深处，有妖纹在疯狂游走，却始终无法越雷池一步。

    记住这个温度。他突然将她按在半透明的雾墙上，掌心贴住她左胸，灵力如滚烫的蛇在血管里游走，我的灵力会顺着灵契进入你的心脏，帮你抵御镜渊的侵蚀。

    苏棠的指甲掐进他后背，感受到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鲛人尖啸逼近的刹那，他突然低头咬住她唇缝，舌尖渡入冰凉的灵力——不是吻，而是用疼痛强行让她集中精神。分开时他舔掉她唇角的血，金瞳泛着猩红：怕吗但你的灵力波动比嘴诚实。

    血雾中浮现琉璃宫殿的残影，欲望罗盘的指针突然剧烈震动。男人瞳孔骤缩，鳞片覆盖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尾鳍扫出的咒刃劈开逼近的触手，却在碎片溅向她时，用掌心挡住所有锋芒——自己的小臂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血滴落在苏棠手背上，竟化作细小的咒文，转瞬即逝。

    为什么……苏棠的声音被血雾呛得沙哑。

    他低头凝视她，绷带彻底崩落，半边脸已化作妖异的青灰，却在指尖抚过她唇瓣时，露出近乎温柔的笑：因为从你触碰到铜镜的那一刻起——

    罗盘指针狠狠扎进妄字。男人的尾鳍突然将她顶在宫殿残骸上，鳞片擦过她大腿内侧，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碎她最后一枚胸针，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他指尖轻轻抚过疤痕，灵力在疤痕下泛起微光：这里藏着你的过去，也藏着我的……执念。

    远处传来镜面碎裂的声响，苏棠在灵契中感受到他的心跳如擂鼓。当他的鼻尖终于擦过她颤抖的唇瓣，远处罗盘发出刺耳的嗡鸣，第一片曼陀罗花瓣落在她肩头，染成触目惊心的猩红——那是镜渊对引路人的试探，也是千年轮回的齿轮，再次开始转动的征兆。

    第三章

    镜中魅的残影

    琉璃宫殿的碎镜突然渗出黑雾，如墨滴入清水般在血雾中扩散。苏棠后腰抵上冰凉的镜面时，发现镜中倒影竟穿着纯白长裙——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母亲送的礼物，此刻却在镜中泛着诡异的灰败，裙摆下伸出苍白的手指，缠绕着黑色咒文。

    守界人总爱用痛苦作茧自缚。镜中魅化作沈妄的模样从镜面钻出，银发垂落间露出完整的妖化左脸，鳞片在黑雾中泛着幽蓝光泽，但你看，他碰你时指尖在抖——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苏棠后退半步，长裙下摆却在镜中蔓延成藤蔓，缠住她脚踝拖向镜面。镜中魅的指尖划过她喉结，尾鳍卷住她小腿向上攀爬，鳞片擦过膝盖内侧时，她闻到对方身上混杂的沉水香与腐木味——那是死亡的气息，与沈妄身上的冷冽截然不同。

    放开她！

    咒刃劈开黑雾的声响中，沈妄从血雾里杀出，鳞片覆盖的手臂贯穿镜中魅的胸膛。但碎镜立刻重组，镜中魅捏住苏棠下巴强行抬起，迫使她看向沈妄染血的瞳孔：他不敢碰你这里——指尖碾过她锁骨旧疤，因为他知道，这道疤会让你想起车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