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抖,胸腔翻涌着恨意。
沙哑的嘶吼几乎撕裂声带:祁贺书!你满意了!
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鲜血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却感觉不到半分疼痛,我女儿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我妈的命,就不是命吗!
颤抖的手再次扬起,却被祁贺书狠狠捏着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灼得皮肤生疼。
我仰头撞进他眼底翻涌的风暴。
黎瑜,闹够了没有!
医生都说了乐乐没有生命危险!
我嘲讽笑了笑,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她下半生都要在病床上了你知道吗!
抢救室的红灯亮了三个小时,我跪在地上求医生的时候,你正搂着你的新欢在VIP病房里温存!
我抓起桌上的病历本狠狠砸过去,纸张漫天飞舞。
你有脸问我闹够了没有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女儿在鬼门关打转时,你的心肝宝贝是不是连颗止痛药都要挑进口的!
我哽咽着说,就因为她随便说的一句话,你就要拔了我妈的氧气管!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人的命都卑贱如草芥!
女儿被我激烈的情绪吓哭,我崩溃道:祁贺书,你能不能去死!
祁贺书喉结滚动着后退半步,皮鞋碾过地板的声响格外刺耳。
眼前的人陌生得可怕——曾经永远对他温言细语的人,此刻像头被激怒的母兽,每句话都裹挟着经年累月的绝望。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祁贺书张了张嘴,却发现那些平日里能让对手哑口无言的言辞,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落荒而逃。
我瘫坐在冰凉的地砖上,女儿滚烫的小脸贴着我汗湿的脖颈,抽抽搭搭的哭声渐渐平息成困倦的呜咽。
我颤抖着摸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停留许久,按下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哥,我后悔了。
我后悔缠着祁贺书不放,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后悔没能变成很厉害的人,只能做个菟丝花,事事依赖求着祁贺书。
给你订了明天的机票,我希望你能来。
岑席沉默了许久,喉间溢出轻笑,黎瑜,别再食言了。
挂断后,我看着手机号发呆。
岑席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在我没被养父母收养时,我们在孤儿院里相依为命。
我们在孤儿院偷偷许下愿望,如果之后可以再见,我就做他的新娘。
我结婚时,他来找过我,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我拒绝了。
当时我爱惨了祁贺书,和岑席没再有联系,后来听说他离开了孤儿院,只身一人去英国打拼,公司业务很广。 见他过的好,我真心替他开心,但也更没有勇气联系他。
因为我怕他觉得我是咎由自取。
次日,我亲了亲女儿的小手,准备抱她去机场。
病房们突然被人踹开。
祁贺书上前掐着我的下巴,眸间墨色翻涌。
7
黎瑜,你胆儿肥了
在我眼皮底下找你情夫打压公司,你真当我死了!
枉我还以为冤枉了你,果然,栖栖说的没错,你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贱人!
乐乐估计也是别人的种吧!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死寂的病房炸开。
祁贺书的侧脸迅速浮起五道指痕。
他眼尾猩红,嘲弄的勾唇,怎么,被我说中了
祁贺书,你疯够了没有
我拼尽全身力气掰开他的手指,喉咙里溢出带血的冷笑,乐乐是不是你的孩子,你比我清楚。
嫁给祁贺书后,婆婆断了我的经济来源,让我好好在家伺候他,当称职的家庭主妇。
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