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松口气，假惺惺开口：我就是不忍心告诉你真相，才一直瞒着你。

    知秋，你还有我。何莹莹笑不达眼底，别忘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的女儿，就是你的女儿。我和阿飞刚才还在商量，要帮你把丘宝生回来呢。

    对吧，阿飞。

    她使了个眼色。

    对，对对。

    韩飞领悟，咧起嘴，眼尾纹深深皱起。

    把丘宝生回来……我喃喃。

    捂住小腹，第一次觉得，那里空荡荡的。

    丘宝的家，没有了。

    何莹莹捡起地上的菜，塞回我手上，好了，晚上有几个新客人要来，他们最喜欢你的手艺了，快去做饭。

    我被推进厨房，忽然想起，买菜剩下的钱，没有上交。

    走出去就看到，韩飞和何莹莹背对我，抱在一起，接吻。

    何莹莹喘着粗气，呸，谁要生那个短命鬼，别晦气我了。

    哈哈，你想生都生不出来，大师说过，短命鬼被吸干寿元，死的那刻，三魂七魄就散了大半，当时就魂飞魄散了。

    我猛地被钉在原地。

    他们嘴里的短命鬼，是我的丘宝吗

    丘宝…死得真的很惨。

    我那可怜的孩子，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复仇的欲望，忽然之间，从心底猛烈滋生。

    该死的人是他们才对！

    门铃响起。

    何莹莹从韩飞腿上起来，去开门。

    三个男人笑呵呵进来。

    看清楚脸，我刷地冒出冷汗。

    忍不住往后倒退。

    这几张脸，我见过。

    昨天，维修店的小哥，无意间点开视频，差点恶心吐了。

    就是他们。

    化成灰，我都认得。

    黏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怀好意。

    小贱…哦不，现在该叫嫂子，嫂子真水灵，真让人惦记。

    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何莹莹笑得前俯后仰，嘴上不把门，着什么急。

    我吓得躲进厨房，紧紧握住菜刀。

    没多久，何莹莹跟进来。

    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我警惕地贴住案台，莹莹，饭还没做好。

    别做了，我心疼你，干嘛老给那些臭男人做饭。何莹莹靠近。

    我是来给你赔罪的…我和阿飞的事，你不会怪我吧来，先把牛奶喝了。

    我用力摇头，抗拒。

    我今天不想喝牛奶。

    何莹莹笑脸倏得一敛。

    不喝那怎么行！

    为什么不喝不行我紧紧盯着她。

    比任何时候都要确定，我每天晚上喝的牛奶里，加了别的东西。

    所以，绝对不能再喝了。

    可为什么我明明一口牛奶都没喝。

    头却晕得更厉害了。

    4

    早上醒来。

    我坐在床上发呆。

    身体一如既往。

    青紫、红肿。

    不适感在不断提醒我。

    一定发生过什么。

    可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记忆，从何莹莹端给我那杯牛奶开始断片。

    韩飞推门进屋。

    心情很好。

    知秋，你昨晚做的真好，我好开心，你真是我的摇钱树。

    他笑得好开心。

    我的心却在往谷底里沉。

    今天周六，我和莹莹打算带盼妹去游乐园玩，给你也放一天假，好好休息吧。

    韩飞揉了揉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