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林夜退后半步，恢复了惯常的冷傲姿态，只是指尖还捏着她画的银狐胸针设计图：这款胸针，我要全球限量一枚。他抬头看向她，眼中有细碎的光，就叫北极星的救赎——送给，我等了七年的女孩。

    叶璃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西装下摆扫过她脚边的手稿。七年前在火车站，他也是这样头也不回地走掉，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把车票撕成了碎片。此刻她才明白，有些离别不是背叛，是少年在命运面前，笨拙却用力的守护。

    2

    雨夜的旧物箱

    工作室楼下的梧桐树在暴雨中摇晃，叶璃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图，银狐胸针的眼睛总变成霍林夜锁骨下的胎记。抽屉最深处的手机突然震动，锁屏是张泛黄的照片：十七岁的霍林夜蹲在操场，替她系松开的鞋带，阳光穿过他发梢，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那条消息来自陌生号码：后巷仓库，有人等你。她攥着伞冲进雨幕时，想起高三那年，霍林夜总在晚自习后带她去后巷吃烤冷面，用校服替她挡住溅起的油污。仓库铁门吱呀推开，昏黄灯光下，穿黑色卫衣的男人正对着满地旧物发呆——是她以为早已删掉的、关于他的所有。

    你怎么拿到这些的叶璃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响。纸箱里堆着她高中的错题本，每道错题旁都有霍林夜的批注；还有他送的樱花钢笔，笔帽裂缝处缠着医用胶布，是她大二时摔裂的；最上面放着个铁盒，装着他们攒了三年的极光门票钱，纸币上还留着他习惯性的折角。

    霍林夜转身时，卫衣口袋露出半截素描本，边角画着穿校服的女孩，马尾辫上别着银狐发卡——是她从未见过的、他笔下的自己。你离开后，他蹲下身，指尖划过她高三毕业照的边缘，我把教室最后一排的桌子买了下来，桌面还有你刻的极光两个字。

    雨水从破漏的屋顶滴落，打在铁盒上发出清脆的响。叶璃忽然想起，霍林夜大学读的是建筑系，却总偷偷去美院旁听她的课。有次她在画室画到深夜，转身就看见他靠在门框上，手里捧着刚买的章鱼小丸子，校服上沾着石膏粉：你画的星空，比真实的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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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盒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是霍父的手术同意书，签字栏写着霍林夜

    代，日期正是她离开的那天。叶璃的眼泪突然砸在纸上，晕开墨迹：所以你那天不是去送我，是去给你爸爸签字霍林夜的睫毛凝着水珠，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我妈说，只要你收下支票，就给我爸用进口药。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和七年前那个清晨一模一样。叶璃想起，她在机场等到天亮，收到的却是霍林夜母亲的短信：林夜已经和许家小姐订婚，别再纠缠。而此刻，霍林夜从卫衣内袋掏出个丝绒盒，里面躺着枚银狐吊坠，眼睛处嵌着碎钻——正是她设计图上的那款。

    那年在医院，他替她戴上吊坠，指尖划过她锁骨，你说想看极光，因为极光出现时，相爱的人就能永远在一起。吊坠的冷光映着他眼底的红，后来我才知道，你妈妈临终前说，对不起，没能让你嫁给喜欢的人。

    雨水漫进仓库，在地面汇成小水洼。叶璃忽然看见霍林夜脚踝处的旧疤，三厘米长的斜痕，是高三替她挡自行车时被铁丝划的。那时她总笑话他笨，却不知道，他是为了给她买生日礼物，才抄近路穿过施工路段。

    这些年，她哽咽着抚摸他手腕的薄茧，你是不是每天都在画我就像我每天都在设计星芒图案，因为那是你名字的缩写。霍林夜突然低头，吻落在她潮湿的额头上，带着雨水的凉意和七年的思念：在巴黎的时候，我每周都会去你租的公寓楼下，看你房间的灯什么时候灭。

    仓库的铁门被风吹得哐当响，叶璃看见霍林夜手机屏幕亮起，锁屏是他们唯一的合照：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