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只是轻声说了一句：饭凉了，我去给你热一下。

    高宇没有回应，继续在电话那头咄咄逼人。

    厨房里，李娜一边加热饭菜，一边用手背擦了擦眼眶。眼泪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止也止不住。

    曾经，她以为只要她努力维持，这个家就不会散。

    可现在，她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过是他生活里一个无足轻重的背景板。

    深夜，李娜抱着被子缩在床的一角。高宇洗完澡出来，随手把湿毛巾甩到床尾，水渍迅速浸湿了床单一片。

    李娜皱了皱眉，小声提醒道：毛巾……能不能放到晾衣架上

    高宇皱了眉，语气敷衍：知道了，烦死了。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李娜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

    高宇翻了个白眼，猛地拉过被子往身上一盖，背对着她，冷冷地说道：李娜，我真的不想吵架。你能不能，别总找事

    李娜怔在那里，半晌没有动作。

    她抬起手，想要拍拍他的背，像以前那样哄一哄；可手举到半空，又慢慢垂下。

    黑暗里，她听见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像被人用针扎破，一点一点流血。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娜像个木偶人般，在无声中操持着一切。早晨送小诺上学，下午接小诺回家，晚上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洗碗。

    小诺察觉到妈妈的变化，小小的人儿常常抱着李娜的腿，仰头问：妈妈，你不开心吗

    李娜蹲下来，抱紧小诺，脸埋在他软软的肩膀里，哽咽着摇头：妈妈很开心啊，有小诺在，妈妈怎么会不开心呢

    可孩子稚嫩的小手，还是感觉到了妈妈背后的颤抖。

    又一个周六的早晨，阳光明亮得刺眼。

    李娜在厨房里煎着蛋饼，听到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她心头一紧，回头望去，只见高宇穿着运动服，脸上带着汗，手里提着一大袋早餐。

    她愣了一下，有些惊喜地跑过去，笑着问：今天休息

    高宇点点头，随口说道：约了人打球，一会儿就走。

    李娜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攥着围裙的手指收紧又松开，尴尬地笑了笑：哦……那你要不要先吃点

    随便拿点面包就行，不用忙。高宇走进洗手间，关上门的动作带着些许不耐烦。

    李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发苦。

    他回来，永远不是为了她和小诺；他来，只是短暂停留，然后又匆匆离开。

    厨房里，锅里的蛋饼糊了，冒出呛鼻的焦味。李娜急忙关火，一边咳嗽一边把锅端到水龙头下，哗啦啦的水声在静默的厨房里显得特别刺耳。

    午后，李娜一个人在阳台上晒衣服。

    风很大，衣服在绳子上猎猎作响。她伸手去够那件白衬衫，却因为一阵大风差点被吹得踉跄倒退两步。

    她用力抓住晾衣杆，身体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她突然很想放声大哭，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无声的呜咽。

    她怔怔地看着远处——楼下的人来来往往，热闹而真实。

    而她，仿佛被困在一个透明的囚笼里，怎么挣扎，都走不出去。

    晚上，高宇难得早回。李娜鼓起勇气，在吃饭的时候开口。

    高宇……我们能不能聊聊

    高宇夹菜的手一顿，头也不抬地说道：又聊什么你不是挺好的么

    李娜咬了咬牙，声音压得很低：我只是觉得……我们好像越来越陌生了。

    高宇终于抬头，眉头紧皱，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耐：李娜，我真的不懂你想要什么！房子买了，车也换了，孩子有人带，你又不出去工作，整天在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