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至今未破。局长用激光笔圈出两张照片的共同点，每具尸体旁都有这种金箔，当年省博鉴定是古蜀国祭祀用品。红点突然停在老照片角落，那里有半个模糊的青铜面具轮廓。

    档案室主任抱来积灰的卷宗箱。林深戴上手套翻阅，泛脆的笔录纸记载着诡异细节：第三位死者咽气前突然坐起，用盲文在床单写下青铜睁眼；第五位死者的胃里发现七枚生锈的齿轮，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

    当年专案组追查到临江大学考古系就断了线。局长调出一份名单，五个名字被红叉划去四个，唯一幸存的陆振国警官，三年前开始出现阿尔茨海默症状...话音未落，走廊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众人冲出去时，只见老刑警瘫在档案室门口，怀里紧抱着919悬案的卷宗箱。他青紫的嘴唇翕动着，右手食指在地面反复勾画某个图案。林深蹲下身辨认，后颈汗毛根根竖起——老人画的分明是青铜面具的侧影，眼窝处还点着颗血痣。

    救护车的鸣笛声中，局长突然按住林深肩膀：从现在起你接替陆老的位置，此案涉及...顶灯毫无征兆地熄灭，黑暗里响起金属刮擦声。林深摸到配枪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这味道他在局长办公室闻到过。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投影幕布上血淋淋的四个字正在往下滴落：审判降临。技术员尖叫着后退，那血字竟是从会议室内部投影出来的。林深冲向窗户，对面大楼天台有黑影一闪而过，白色衣角翻飞如送葬的纸幡。

    物证科突然传来警报。当众人赶到时，冷藏柜里的尸体右手不翼而飞，霜雾弥漫的玻璃上凝着一行血字：第一块拼图就位。林深举起紫外线灯，地面上浮现荧光脚印——41码的警用皮鞋，鞋底纹路与今年配发的制式装备完全一致。

    暴雨更急了。林深站在物证室窗前，看着鉴证人员采集鞋印。突然，他的手机收到加密邮件，附件是段三十秒的监控视频：停尸房冷藏柜门从内部被推开，那只断肢像蜘蛛般爬过走廊，消失在安全通道的阴影里。

    视频最后五秒闪过一行扭曲的文字：想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吗

    档案室顶灯接触不良地闪烁，林深在第三排铁柜的阴影里屏住呼吸。他分明记得牛皮纸袋封口的火漆是暗红色，此刻躺在D-17柜格里的卷宗，火漆却泛着诡异的靛蓝。更奇怪的是铜锁扣温度冰寒，摸上去像在触碰停尸房的抽屉。

    陆老，您确定二十年前结案时…他转头询问，却猛然僵住——五分钟前还站在身后的陆振国，此刻如同蒸发般消失。走廊监控器的红灯规律闪烁，像某种生物的第三只眼。

    纸袋滑落的瞬间，霉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林深用镊子夹起最上层的现场照片，1993年的泛黄影像里，死者同样缺失右手，膝盖因强力扭曲露出森白骨茬。当他把新案照片与之重叠对准光源，两张照片的肢体裂痕竟能完美拼接。

    刑侦学上有种说法，超过二十年的罪案重现，要么是传承，要么是轮回。

    清冷的女声惊得林深撞翻档案架。逆光立在门口的女人穿着米色风衣，长发间垂落的银丝在穿堂风里飘摇。她胸前青铜吊坠的纹路，正与照片里祭坛上的图腾严丝合缝。

    沈翊，犯罪心理顾问。她晃动的证件夹着张泛黄纸片，林深瞥见巴蜀文明保护协会的钢印，从你今早触碰卷宗开始，有三组人动过这里。她指尖点在电子登记表上，最新三条记录刺痛林深的眼睛：

    【09:27

    陆振国（刑侦二队）

    调阅权限：绝密】

    【13:15

    张明远（后勤处）

    调阅权限：丙级】

    【15:43

    陆振国（刑侦二队）

    调阅权限：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