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冷藏方能保存。他抬头盯着刘市令,而京兆府的仵作,竟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刘市令的脸涨成猪肝色:顾将军莫要血口喷人!
顾承霄不理会他,转身对林知夏道:你说有人陷害,可有人证物证
林知夏深吸一口气:事发前,柳雪曾在药铺逗留。她走后,药茶便出了问题。
柳雪顾承霄皱眉,可是平康坊的头牌歌姬
正是。林知夏想起柳雪临走时的冷笑,她与胡商交谈甚密,草民怀疑......
大胆!刘市令突然打断她,柳娘子乃京兆尹大人的贵客,岂容你污蔑!
林知夏一怔,京兆尹大人她想起父亲生前常说,京兆尹李适之与太子党素有往来,而柳雪......
她的思绪突然被顾承霄的声音打断:刘大人,若此案与柳雪无关,何不放人彻查
刘市令犹豫片刻,目光扫过顾承霄腰间的令牌
——
那是太子亲赐的
靖难令牌,可先斩后奏。
他咬咬牙:此案暂押,三日后再审!
说罢拂袖退堂。
衙役们上前拖走林知夏,她踉跄着回头,正看见顾承霄将药茶残渣收入怀中。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微微颔首,玄色披风在风中扬起,露出内衬的暗纹
——
那是京兆尹府的麒麟图腾。
地牢里弥漫着腐叶与血腥的气味。林知夏蜷缩在稻草堆上,听着隔壁传来的铁链声,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知夏,若有一日遭遇冤屈,去找......话未说完,他便断了气,手指死死攥着半块虎符。
吱呀
——
铁门突然打开,林知夏猛地抬头,却见顾承霄提着食盒站在门口。他卸了盔甲,身着月白色长袍,腰间玉坠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你怎么......林知夏慌忙站起,稻草粘在裙角。
顾承霄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油纸包,露出两个热气腾腾的胡饼:吃吧,地牢的饭食不干净。
林知夏盯着胡饼,喉咙发紧。自父亲死后,再无人这般待她。她别过脸:顾将军深夜探监,不怕惹麻烦
顾承霄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个青瓷瓶:这是解乌头碱的药,你收好。
林知夏愣住:你信我
你父亲林太医,曾救过我母亲的命。顾承霄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明日我会去平康坊查柳雪,你......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月光下,他的唇角竟泛着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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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毒了!林知夏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触手之处,肌肤滚烫如炭。
顾承霄挣开她的手:无妨,老毛病了。
林知夏来不及细问,扯开他的衣襟。月光透过铁窗,照见他左胸的暗红色胎记
——
那是
天煞孤星的印记。她的心猛地一颤,父亲曾说,当年太子妃难产,诞下带有天煞胎记的婴儿,被国师断言
克母克妻,故而寄养在民间......
别看了。顾承霄按住她的手,眼神复杂,明日申时,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他转身大步离去,铁门锁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林知夏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父亲留下的半块虎符,与顾承霄腰间的令牌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地牢外,顾承霄靠在墙上,任由冷汗浸透衣衫。他摸出林知夏给的药瓶,却没有打开。天煞之症无药可解,他早已习惯了每月发作的剧痛。只是今日,当林知夏触碰到他的胎记时,他竟生出一丝渴望
——
渴望被救赎的渴望。
月光下,京兆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