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端宁若死,西北军群龙无首,虎符党可趁机夺权。
原来你才是虎符党的余孽。萧承煜的剑抵住苏明轩咽喉,当年梅林血案,你母亲王氏替皇帝顶罪,而你——
话未说完,驿站顶部突然传来巨响。
穿红袍的西域妖僧踏瓦而立,手中捧着的水晶球里,正倒映着林挽月被血咒侵蚀的脸:端宁公主,你妹妹的魂魄,可还在东珠里
苏挽月握紧寒梅令,感觉掌心胎记与水晶球产生共鸣。
妖僧突然冷笑,水晶球中竟浮现出萧承煜中箭的画面——那支带血魂咒的箭,此刻正顺着他的血脉,向心脉蔓延。
殿下!她转身看见萧承煜唇角渗血,忽然想起生母遗书中的急救之法。扯下鬓间梅花簪,用簪头东珠抵住他心口:寒梅令主血,可破西域邪咒。
冰蓝色的光芒从胎记蔓延至簪头,萧承煜闷哼一声,咳出的黑血在地上凝成五瓣梅形状。
妖僧的水晶球砰地碎裂,他惊恐地望着苏挽月掌心:你竟能逆用血魂石……
因为我是寒梅令主。她的声音混着北风,西域血咒,本就是我寒梅卫当年所创。
骑兵们突然跪地,铠甲上的虎头纹在寒梅令光芒中渐渐褪去,露出底下的寒梅暗纹——原来他们根本不是虎符党,而是被血咒控制的寒梅卫旧部。
哑奴忽然在地上刻字:老将军临终前说,西北大营的帅印,藏在生母衣冠冢的梅树下。他指向苏明轩掉落的密信,当今皇帝怕您拿到帅印,才派亲卫假扮虎符党截杀。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黄沙,苏挽月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大营城墙,忽然听见萧承煜的低笑:知道为何寒梅令遇血显形吗他指尖划过她掌心被簪头刺破的伤口
因为当年你母后,用自己的血,给整个西北军下了最烈的忠诚咒。
血珠滴在寒梅令上,竟凝成永不凋零的梅瓣。苏挽月忽然明白,为何侯府十八年的欺凌都没能要了她的命——原来从出生起,她的血,就与整个西北军的命运,紧紧相连。
该启程了。
她替萧承煜系好披风,指尖划过他腕间的寒梅卫刺青,等拿到帅印,我们便回京城,让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父皇’,好好看看,什么叫——
寒梅覆雪,皇权崩裂。萧承煜接下她的话,眼中倒映着她发间晃动的梅花簪,而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看这天下,如何在你掌心的寒梅令下,重新洗牌。
马蹄声碾碎晨霜,苏挽月望着前方渐渐清晰的大营辕门,手按在胸前的寒梅令上。那里,有她生母的遗书,有西北军的忠诚,还有二十年前梅林雪夜未竟的血仇。
这一次,她不再是侯府任人欺凌的庶女,而是手握寒梅令的端宁公主。
那些曾将她踩进泥里的人,那些在金銮殿上质疑她的人,那些在西域暗中布局的人——都将看见,这朵从梅林里开出来的寒梅,如何在这乱世中,绽放出最凛冽的杀招。
第七章
梅心
西北大营的辕门在晨雾中缓缓开启,三十六名寒梅卫甲胄相撞的声响,比大漠的风沙更令人心惊。
苏挽月的明黄披风掠过镇北匾额时,掌心寒梅令突然发出蜂鸣,与城头悬挂的三十六盏寒梅灯遥相呼应——那是生母林晚秋为寒梅卫亲制的认主灯。
末将寒梅卫第一队统领,拜见公主殿下!
带头的虬髯汉子单膝跪地,铠甲内衬上绣着的五瓣梅与苏挽月掌心胎记完全一致。
她望着校场上列阵的三万铁军,忽然想起生母遗书中的话:寒梅卫每盏灯对应三千儿郎,灯不灭,军不散。
萧承煜的手指轻轻按在她后背,助她稳住略显颤抖的身形:公主可还记得,金銮殿上寒梅令显形时,穹顶投影的布防图